到最后,場上只剩謝折青和崔令容二人有來有回。
謝折青眸色幽深,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,“晴空一鶴排云上,便引詩情到碧霄。”
崔令容眼波流轉(zhuǎn),直直的看著謝折青,接著開口,“情知此后來無計,強說歡期?!?/p>
謝折青一怔,回道,“問世間,情為何物,直教生死相許?”
崔令容瞬間啞聲,直到線香燃盡,也沒對出一句。
“懲罰懲罰!”眾人起哄,“令容輸了要喝酒!”
崔令容搖頭笑笑,認(rèn)罰的拿起酒杯,可還未入口,謝折青就一把搶過酒杯,一飲而盡。
蘇合坐在角落,沒有錯過他耳尖那一抹紅暈。
她只覺心口像是被鈍刀一點點割開,疼得呼吸都困難。
崔令容紅著臉把酒杯搶回來,謝折青倒是神色如常,只是看向崔令容的目光,滿是笑意。
第二輪,崔令容又輸了,按照慣例她又要飲酒。
可她指尖剛剛一動,已經(jīng)謝折青拿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一杯接一杯,面不改色。
“謝郎君好風(fēng)采!”
“為了我們令容,真是豁出去了啊!”
在一片起哄聲中,蘇合再也坐不住,逃一般地離席。
走出園子的那一刻,蘇合還能聽到里面?zhèn)鱽淼淖h論聲:
“他倆真的好配,要是沒有那個餛飩娘子橫插一腳就好了……”
“聽說謝郎君是為了報恩才守著那個女的,其實早就心悅令容了……”
蘇合走到湖邊蹲下,拼命的用湖水沖洗著發(fā)紅的眼眶。
湖面里倒映的自己,那么寒酸狼狽,與這富貴的相府格格不入。
蘇合在湖邊待了很久,直到園子里喧鬧聲漸漸平息,才終于起身向外走。
崔令容靠在連廊邊,像是在等蘇合。
“你打算什么時候履行約定?”她開門見山地問。
蘇合沉默了一會,輕聲說:“明日路引便會辦好?!?/p>
她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:“那還挺巧?!?/p>
“我打算明晚和阿青表明心意,不出差錯的話,隔日爹爹便會給我們定親。”她歪著頭看蘇合,眼神里帶著勝利者的憐憫,“祝你一路順風(fēng)?!?/p>
蘇合剛想說話,身后謝折青突然出現(xiàn)。
他站在那里,臉色泛紅,眼神有些渙散,顯然是喝多了。
“什么一路順風(fēng)?”他皺著眉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