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第二天,蘇合照常在東市支起了餛飩攤。
這兒是家住東城的官員上朝的必經(jīng)之路,當初選擇這里,不過是為了能多看他幾眼。
后來他中了狀元,有了俸祿,幾次勸她在家休息,她都拒絕了。
他總是忙于公務,她要是連這點生意都沒了,就更見不到他了。
今天她原本是去拿出城的路引,想著再出最后一天攤,但不少老客人央求她起碼支撐到月底。
這其中不乏有謝折青的同窗,蘇合總會給他們多放幾個餛飩,這些年他們念著蘇合的好,在書院里也不少幫襯謝折青。
沒過多久,有一位??蛠砹颂K合的小攤,他是刑部尚書的小兒子,與謝折青同期中榜為官的進士。
跟他一起的,還有幾位官家小姐。
那幾名年輕女娘嘰嘰喳喳,語氣興奮,“你們都聽說謝郎君拜入丞相門下的事了吧!”
“自然,據(jù)說還是令容向她父親一力舉薦的!那日放榜我與令容一起,她一眼就相中了一身白衣的謝郎君?!?/p>
蘇合端來幾人點的餛飩,輕聲問,“他們感情很好嗎?”
“那當然!”幾個小女娘立刻圍了過來,七嘴八舌地說起謝折青對崔令容的特別。
“謝郎君平時生人勿近,但對令容姐特別有耐心!”
“我上次跟著阿兄去相府拜訪,在廊下看見謝郎君給令容姐披外袍呢!”
“聽說令容姐送他的竹筆,他天天帶著!”
蘇合聽著她們的話,手指微微發(fā)抖,險些拿不穩(wěn)碗碟。
這些事,謝折青從未為她做過。
“他們哪兒哪兒都配!”一個女娘突然嘆了口氣,“唯一的問題就是謝郎君出身不太好,聽說還有個救命恩人要報恩……”
“你說那個商女?。俊绷硪粋€女生撇撇嘴,“我聽說她胸無點墨,在東市拋頭露面的賣餛飩,根本配不上謝郎君!”
“就是!死纏爛打賴著人家,真不要臉!”
“我們還問過謝郎君呢,說要不給點銀子打發(fā)走算了,別耽誤自己的前途……”
蘇合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,疼得幾乎喘不過氣。
“你手怎么在抖?”一個女娘突然看向她,那刑部尚書的小郎君尷尬的咳了幾聲,她這才仿佛察覺到什么,不自然的放下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