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沈決貼近了她的小臉,看她一動不動,有點煩躁,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心疼。
這女人真奇怪,都這樣了,還咬牙忍著,不肯求救一句。
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堅韌和單純,好像什么苦都能扛過去似的小姑娘,讓人想欺負(fù),又舍不得真的下狠手。
他突然有些嫉妒謝燕黎,為何偏偏讓那個人占盡好處?
想到之前自己下手的狠勁兒,他微微蹙起眉頭,有些懊惱。
早知道這樣,當(dāng)初就輕一些。
虞真突然睜開眼,一看到跟前有人,她本能地?fù)P手,一個巴掌甩過去!
“啪!”清脆的巴掌落下,全屋的人都愣住了。
沈決卻沒生氣,只摸了摸被打紅的側(cè)臉,竟然笑出來。
他湊近幾分,甚至帶點縱容的語調(diào)問:“還哪里疼?餓不餓?”
虞真被嚇得渾身發(fā)抖,在沈決看顧下,她只能僵硬地點頭。
沈決親自端來一碗粥給她喂著。
她被迫一口口吞咽下去,每次對方遞勺,她都緊張后退半寸,一頓飯下來,兩個人之間詭異的安靜,但最終還是吃完了整碗粥。
沈決定定看著她顫抖的肩膀,忽然收斂所有玩世不恭,將空碗放回托盤里。
他低頭嘆息,很輕很短暫:“你很怕我?”
虞真睫毛顫了一下,沒有回答,死死攥緊床單的指節(jié)泛著白。
這種恐懼,比刀割還難受,卻又無處躲藏。
沈決自嘲般笑了一聲,本想多說兩句,可腦海中靈光一閃:“跟我下來。”
他把外套披到虞真肩膀上,將人半拖半扶帶出了病房樓道。
夜風(fēng)吹過樓梯拐角,他們來到醫(yī)院花園旁的小徑盡頭——
謝燕黎正站在那里,為沈清婉整理頭發(fā),兩人貼得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