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燕黎的動作更快,他一腳踹在來人的手腕上,餐刀“哐當”落地。
他一把揪住那女人的頭發(fā),將她的臉狠狠摜在餐桌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他們這才看清了來人是沈清婉。
曾經(jīng)那個高高在上、光彩照人的沈家大小姐,此刻卻頭發(fā)凌亂,雙眼布滿血絲,狼狽得像個瘋子。
“虞真,我要殺了你!”沈清婉嘶吼著,狀若癲狂:“都是你,哥哥才不要我的!”
她掙扎著,目光死死釘在虞真身上。
可當她看清虞真那張茫然、空洞,甚至帶著一絲受驚的臉時,她忽然愣住了。
那不是偽裝。
那是一種茫然的無知。
沈清婉像是明白了什么,忍不住笑到眼淚都掉了出來:“你失憶了?你居然不認得我了!”
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對著虞真尖叫。
“虞真,難道你忘了謝燕黎是怎么把你當擋箭牌,怎么毀了你孩子的骨灰嗎?”
“還有他!是怎么把她變得又殘又啞的嗎?”
“閉嘴!”謝燕黎眼中殺意暴漲,掐著她脖子的手驟然收緊。
沈決也臉色慘白,想去捂虞真的耳朵,卻已經(jīng)晚了。
那些破碎的、帶著血腥味的詞語,像一把把鑰匙,強行撬開了那扇被藥物封死的記憶之門。
虞真抱著頭,腦海中的一幕幕殘片,一點點喚醒她淹沒已久的記憶。
劇痛,讓她蜷縮在座位上,渾身劇烈地顫抖。
一幕幕,一幀幀。
炭火燙壞喉嚨、骨灰被碾碎、強酸腐蝕皮膚
還有那冰冷的車墜入江中時的那種絕望感。
就在這一刻,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