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真!”沈決的驚叫聲幾乎變了調(diào),沖過去的手都在發(fā)抖。
謝燕黎一個箭步上前,顫抖地探向她的鼻息,那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的氣流,讓他提到嗓子眼的心,艱難歸位。
每一次她忽然的昏迷,他們都怕,她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。
她的身體機能,正在不可逆轉地衰竭。
醫(yī)生說,她的生命就像風中殘燭,隨時都可能熄滅。
特效的止痛藥,越來越?jīng)]用,身上的傷疤,也對消炎藥出現(xiàn)了耐藥性。
她開始發(fā)炎,她每天都被疼醒。
可她還是竭力忍疼,盡量不讓他倆這個所謂的“哥哥”擔心。
她越是這樣,他們心里越是痛得無法言喻。
那場昏厥之后,虞真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。
他們不敢再帶她去任何可能耗費心神的地方。
可日復一日地困在冰冷的病房,他們也終究不忍心。
沈決提議去那家新開的空中餐廳,謝燕黎沉默許久,最終點了頭。
夜色如墨,整座城市被踩在腳下,化作一片璀璨的星河。
餐廳里流淌著輕柔的鋼琴曲,虞真坐在靠窗的位置,安靜地望著窗外。
她身上披著謝燕黎的外套,沈決正用銀匙,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吃著細心剔除了魚刺的鱈魚。
“慢點吃,小心燙?!鄙驔Q用紙巾擦去她唇角一點醬汁。
這溫情的一幕,惹來鄰桌艷羨無比。
在旁人看來,這是一個被兩個英俊男人捧在手心呵護的、幸福的女人。
可沒人知道,這份幸福,是經(jīng)歷過怎樣的地獄場景。
突然間,一個身影拿著一把刀瘋了似的沖過來,直直刺向虞真的咽喉!
沈決臉色劇變,下意識將虞真連人帶輪椅往后一拽,自己迎了上去。
謝燕黎的動作更快,他一腳踹在來人的手腕上,餐刀“哐當”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