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星,沒有月,像一只擇人而噬的巨獸,不似鄉(xiāng)下的天空,還閃爍著星星。
冷風(fēng)從窗縫里鉆進(jìn)來,突然一件帶著體溫的厚實外套,輕輕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沈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后,“夜里涼,回去睡吧。”
他將她俯身抱起,她靜靜的看著他。
那雙曾經(jīng)盛著漫天星辰的眸子,此刻只剩下了灰淺暗淡疑惑。
她不明白。
她什么都沒有,和謝燕黎,也沒有半分關(guān)系。
為什么還不肯放過她?
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直白,讓他不由艱澀開口:“真真,和我在一起好不好?我喜歡你?!?/p>
虞真聞言,眼底滿是明晃晃的嘲諷。
這些高高在上的人,嘴里何曾有過半句真話?被利用,被拋棄的滋味她已經(jīng)嘗夠了。
他說喜歡,大概率也是另一個陰謀的開始。
沈決知道她不信,他抱著她,一步步回了病房:“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,讓我照顧你?!?/p>
虞真想推開他,卻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,最終手只能無力地垂下。
這幾天,沈決一直守在療養(yǎng)院。
他親自給虞真喂藥、換藥,甚至連洗水果都要自己來。
手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,甚至私底下議論,說沈決是不是瘋了,這么大個人物,天天守著個廢人。
沈決請來了最好的專家,每天帶她做康復(fù)訓(xùn)練。他買了一堆漂亮的裙子、帽子、圍巾,還專門找人教她寫字——哪怕她右手根本握不住筆。
“再試試?!彼紫聛?,把筆塞進(jìn)她指縫里,“慢一點,不急?!?/p>
虞真低頭看自己的手,那只曾經(jīng)靈巧的小手,現(xiàn)在腫脹僵硬,連勺子都拿不好,更別提寫字了。
晚上,他會推著輪椅帶她去花園散步,有一次還特意訂了一家餐廳,兩個人安靜地吃飯。服務(wù)員端上甜品的時候,沈決說:“聽說小姑娘都喜歡吃這個,你嘗嘗看?”
虞真搖頭,她從來不愛吃甜食,但懶得解釋,也說不了話,只能把碗推開。
這天中午,兩個人坐在餐廳里吃飯。
不知是誰調(diào)了餐廳電視機(jī)的臺,忽然切到本地娛樂頻道,有人正在報道謝燕黎將于月底舉辦盛大宴會,要公開宣布夫人身份。
虞真怔住。
沈決語氣黯淡下來,“還放不下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