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——!”
一股焦糊的味瞬間炸開,她發(fā)不出一聲完整的慘叫,喉嚨里只擠出野獸般的嘶鳴。
劇痛從口腔一路燒到五臟六腑,疼得渾身抽搐,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
所有人都看呆了,一時間竟沒人敢上前。
而她趁著這片刻的混亂,猛地摔倒在地,手肘撞碎了旁邊一個盛水的粗瓷碗,然后抓起最大的那塊碎片,狠狠劃向自己的右手手腕!
不能說,不能寫,這樣就沒有人能從她這得知謝燕黎的下落!
沈決站在原地,臉上只剩陰沉和暴怒。
他死死盯著地上那個血肉模糊,身下暈開血跡的人,胸口劇烈起伏。
手下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沈總,這她好像還懷著孕,要救嗎?”
沈決的目光冷得像刀子,從喉嚨里擠出一個“走?!?/p>
虞真的嗓子廢了,手筋斷了。
孩子,自然也沒了。
被村里嬸子送去診所后,在床上躺了三天。
直到第四天,她強撐著身子,拿起鋤頭下了地。
不管怎么樣,日子還得過下去。
她要等謝燕黎來接她,也在等地里的莊稼快點長大。
受傷的右手提水使不上勁,就用左手,左手累了,就換手肘。
從前十里八鄉(xiāng)她是干活的一把好手,現在么虞真苦笑一聲,坐在田埂邊擦汗。
擦著擦著,一陣喧嘩聲叫她忍不住別過頭去。
入目是一條長長的車隊,浩浩蕩蕩地駛入這貧瘠的山村。
為首的車上,一個身著西服的男人下來。
是謝燕黎!
不等虞真激動,他的身邊,又探出一個少女的臉。
一身簡單的長裙,顯得整個人乖巧純真。
兩人只并肩站在那兒,虞真腦子里便立刻浮現了“天作之合”四個字。
謝燕黎曾教她的這個詞,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。
她不禁低頭,看了一眼自己滿身的泥,和拿鋤頭都不穩(wěn)的手,第一次有了窘迫的自卑。
“這就是你待過的地方?”
少女有些嫌棄地提著裙子:“感覺這里人都臟兮兮的?!?/p>
“你瞧,他們都滿身泥,身上指不定有多少細菌!”
“一點也不衛(wèi)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