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沒指望你去祭拜,而是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諒他當初的傷害他說,如果實在還是氣不過他所做種種,就去把他的骨灰揚了吧。”
“我才不要為了他,臟了自己的手。”謝今朝控制著聲線抖動:“這筆錢我會給你送回去,如何使用是你的事。”
周逸許卻道:“沈清寒就怕你不收,提前去司法局做了公證?!?/p>
“你送來也會被強制執(zhí)行。”
聞言,謝今朝心底苦澀愈明。
看來沈清寒臨走之際,還是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計其中。
她最終還是去了白鶴公墓。
只不過,并不是為了揚飛沈清寒的骨灰。
而是帶著女兒祭拜。
墓碑上的照片,是謝今朝很久前替沈清寒拍攝的。
畫面上他穿著一身洗舊的白襯衫,可臉上笑容卻是不改真切。
仔細回想,那竟是沈清寒短暫人生中唯一一段真切快樂的時光。
“媽媽,這個叔叔是誰?”
謝今朝怔了怔,緊繃的唇角扯開弧度:“他是媽媽一位故友。”
而今坦然承認,謝今朝不僅是在與沈清寒和解。
更是與從前的自己和解。
后來,謝今朝拿著沈清寒留下的那筆遺產(chǎn),全部投入鄉(xiāng)村支教工作當中。
沈清寒終究沒有做到從她的生活中完全消失,而是成為了她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她想。
她和沈清寒彼此最大的錯。
是他們都真誠地愛過彼此,但卻從來沒有過彼此相愛。
最終也只能相忘江湖。
謝今朝站在支教來到的山村,恍惚間眼前似乎出現(xiàn)一張熟悉面容。
“沈清寒,我祝你好?!?/p>
話語隨風飄散,去往遠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