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著無數(shù)記錄她狼狽的閃光燈,謝今朝將牙關(guān)一度咬到滲血。
這當(dāng)然也是沈清寒的謀算。
沈清寒就是想要她這位從前總是驕傲音樂的奪命歌姬,歌喉、親人、名聲,統(tǒng)統(tǒng)一無所有。
不過,謝今朝對這些早就沒有任何所謂。
反而是沈清寒的話,她是真的記住了。
她要盡快找到時機離開這里。
不再在他們的面前礙眼。
只是眼下
謝今朝跪倒在地,被折斷的雙臂已經(jīng)脫去掌控。
她只能顫栗著,將屬于外婆的痕跡一點點捧起。
每一次動作,帶來得都是鉆心的疼痛。
大風(fēng)而來。
灰燼隨風(fēng)而散。
謝今朝跪倒在地,泣不成聲:“外婆別走,不要離開我?!?/p>
嘶啞聲音難聽至極。
可她早就顧不上許多,撲上前想攥緊最后一?;覊m,除了滿身狼藉什么也換不來。
奇怪得是,跌重后的遍體鱗傷與骨裂銜接處的傷口,都在風(fēng)中不再時刻提示疼痛。
像是疼到麻木,也像是外婆給予她的最后撫慰。
這次,謝今朝吸取了教訓(xùn),沒有選擇就近的機場。
而是去往長途汽車站。
長途車一路顛簸,不知是疼暈還是因為疲憊,謝今朝沉沉睡去。
夢里,她看到她與沈清寒結(jié)婚時。
他演著對她的滿眼愛意,而她,是真的曾經(jīng)信以為真。
“阿寒,我想與你歲歲年年,不改今朝。”
“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輩子的,對嗎?”
從前的她真的曾以為沈清寒是這世上除了外婆外,唯一一個切實將她愛著的人。
她無數(shù)次盼望與沈清寒的歲歲年年相守。
如今,她唯一所愿。
是與沈清寒永不相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