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有些擔心的看著,開口輕聲說道:“主子,您不要想那么多,反正這件事情您不摻和進去就是?!?/p>
韓錦儀搖搖頭,話不能這樣說,想想翠菊這樣別有用心的人送到甄美人的身邊,她現(xiàn)在對自己身邊的人也有了幾分防備,到口的話咽了回去,想了想才慎重開口說道:“我只覺得甄美人委實有些可憐,什么都不知道,就被人給算計了,今日可真是無妄之災?!?/p>
她知道宮里的日子不好過,但是也沒想到會這樣兇險。
陛下當時離開時神色可不好看,除非以后甄美人能有什么辦法翻身,不然今日冠上一個蠢貨的名頭,以后想要承寵是不要想了。給陛下留下這樣的惡劣印象,哪里還有出頭之地。
大好年華的小姑娘,就這么毀了。
迎春在一旁聽到這話,笑了笑說道:“主子在宮里多住些日子就會知道了,這宮里可憐人多了,您會慢慢習慣的。”
韓錦儀聽著迎春這話,就看著她問道:“先前進宮的嬪妃們……”
迎春聽著主子的話,也跟著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主子真是厲害,除了三妃,其他的也只是徒有其名罷了。”
韓錦儀只覺得渾身發(fā)冷,她聽父親說過,最早進宮的嬪妃不能說個個家世強橫,但是都是有來歷的,家族賦予重任的人,肯定是家族中優(yōu)秀的女兒,結(jié)果呢?
迎春瞧著主子神色不好,也不敢再說什么了,就轉(zhuǎn)開話題笑著說道:“如今已經(jīng)入夏,主子們的夏衫司衣局那邊要趕制,這幾日就得來量體裁衣,到時候奴婢幫著主子選幾個好看的花樣?!?/p>
韓錦儀隨意的點點頭,思緒卻飄得很遠,等迎春說完了,這才把人打發(fā)出去,她靠著軟枕細細思量自己以后的出路。
她雖然覺得自己不算笨,但是經(jīng)過今日的事情,她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本事能跟這宮里的人一一過招分個高下。
想要保住性命,保住自己的體面,想起陛下最后甩袖走人的利落勁兒,這皇帝是指望不上了。
她只能另想出路,三妃在宮里熬了這么多年,想要追隨她們可不容易,怕是得付出大代價,指不定就成了踏腳石,這可不是她想要的。
原本她跟秦溪月幾個人的關(guān)系不錯,當初也有互相扶持的意思,所以參選時與她們走的也親近,但是隨著當初在知春宮發(fā)生的一些事情,她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只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想的太美好了。
一開始秦溪月為甄美人仗義執(zhí)言,她還覺得自己沒看錯人,但是后來秦溪月一言不發(fā),現(xiàn)在細細思量就有些心底發(fā)涼。
秦溪月后來為何裝聾作???
不外乎就是陛下將事情交給了舒妃處置,而且舒妃發(fā)現(xiàn)了翠菊的異常,她是覺得甄美人雖然是無辜的,但是經(jīng)過此事在陛下那邊名聲大損,以后的前程算是折了。
折了前程的人,自然就沒有價值,所以秦溪月就放手了。
她若是跟秦溪月聯(lián)手,以后自己沒了價值,是不是秦溪月也能果斷的放手?
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測,但是越想越是心驚,與秦溪月聯(lián)盟的打算徹底破滅了。
回過頭再看云昭,陛下當時點出云昭來,若是換做別人肯定會一查到底,在陛下面前表功,但是她沒有,轉(zhuǎn)手就把事情甩了出去。
而且,今日的事情若不是云昭插了一手,說不動翠菊就會躲過去,順著當時的情形發(fā)展下去,有可能就會變成秦溪月跟莊妃對峙,如此一來秦溪月借著甄美人的事情大出風頭,自然從她們這些新人中脫穎而出。
韓錦儀不敢再想了,覺得自己越想腦子越混。
這一夜,她都沒怎么睡好,睡夢中都是白日發(fā)生的事情。
宋云昭不一樣,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擾她睡覺,一覺睡的美美的,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。
“昨天的事情可有后續(xù)?”宋云昭用過早膳后問香雪。
香雪帶著石竹幾個正在收拾桌子,聞言搖搖頭,“翠微宮那邊沒什么動靜,于嬤嬤讓安順盯著呢,有消息會來回稟的。”
宋云昭覺得不可能挖出大boss來,司衣局就是給后宮的嬪妃做衣裳首飾的,那里頭人多又雜又亂,想要個個追根究底哪有那么容易。
這件事八成會是個無頭公案,舒妃就算是刨根問底怕是手也伸不了那么長,除非她要右相插手,但是右相插手后宮的事情,皇帝肯定會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