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到了回京的日子,宋云昭這邊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,安順帶著人先把箱籠送上車,另一頭云昭已經(jīng)穿戴好了,她這里封奕早就跟太后打過招呼,不用去太后那邊一起行動,故而只等著時辰提前上車就成。
太后那邊自然不高興,不過出京時她讓宋云昭享受了特殊待遇,回京時也不好拒絕,憋著一口氣臉色自然不好看。
舒妃跟太后不對付,假裝沒看到。
王昭容就更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太后盡心服侍,王家出事時,她去求太后,結(jié)果太后面都沒露,只姚嬤嬤出來說了一句太后身體不適睡下了。
什么睡下了,不過就是不肯幫忙罷了。
更何況,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是三妃,便是太后沉著臉,跟她有什么關(guān)系,她只是個可憐的昭容罷了。
至于婉妃,她跟太后一向走得不近,也不是個能言善道的人,又板著才女的架子,舒妃都不做的事情,她自然更不會做。
因此殿中的氣氛很是微妙,舒妃與婉妃裝木頭人,剩下人又有誰敢越過她們二人去。
秦溪月坐在人群中,眼睛掃了一圈,視線在王昭容的身上頓了頓,然后收了回去。
她的父親被逼著告老還鄉(xiāng),王昭容家也算是傾家蕩產(chǎn)才把王玄范撈回一命,她就不明白,得利者是宋云昭的父親,王昭容為什么還要跟宋云昭走動起來。
她們倆有破門之仇啊。
她以前就覺得莊妃這腦子有時候不太靈光,現(xiàn)在瞧著果然是這樣。
再這樣下去,這后宮的人豈不是都要被宋云昭籠絡(luò)走了?
秦溪月心中憤怒,但是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。
明明宋云昭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的女兒,可是這才過了一兩年,她的父親已經(jīng)做到了尚書的位置,明明她是太傅之女,可她的父親卻被逼著告老還鄉(xiāng)。
而且……便是季云廷都要娶謝琳瑯,她知道,謝琳瑯跟宋云昭關(guān)系很好。
為什么,為什么所有與她有關(guān)系的人,都會跟宋云昭扯上關(guān)系?
明明不該是這樣的,至于到底應(yīng)該是怎么樣她不知道,但是她有種感覺,事情不該是這樣的。
韓錦儀輕輕戳了戳馮云瑾。
馮云瑾微微側(cè)頭,眼帶狐疑地看著她。
韓錦儀指了指秦溪月的方向,立刻收回自己的視線,免得被人察覺。
馮云瑾掃了一眼秦溪月也收回自己的目光,低聲說道:“不用去管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回了京再說?!?/p>
韓錦儀點頭,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,總覺得秦溪月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流連,很是有些不舒服。
宋云昭掐著時間上了馬車,車廂里鋪了厚實的墊子,座位上還擺著大大的軟枕,怕她太熱,軟枕的一面用的象牙絲編織起來,靠上去涼涼爽爽的。
中午太熱的時候,她這馬車上還會供應(yīng)冰盆,路途遙遠(yuǎn),運冰不易,故而只有皇帝太后與她這里才有這樣的待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