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前就是活得太累了,為了娘家的榮耀,算計這個算計那個,人前人后帶著另一張不屬于自己的臉皮活著,戴的久了,就真的要活成另一個人了。
現(xiàn)在突然把臉皮扒下來,確實有些不自在,不舒服,可是卻覺得輕松了許多。
也許以后能為自己活一把了,宋云昭有句話說得好,事事都為別人著想,誰為她想呢?
想起她妹妹對她的指責(zé),王昭容就覺得沒意思,她曾苦口婆心勸她,也曾罵過她,但是沒用。
現(xiàn)在王家跌到地上,她倒是覺得季家的婚事好了,可人家看不上她了。
她知道她在家里鬧,也知道母親為了父親奔走顧不上她,還知道她給兄嫂寫信,可又怎么樣呢?
自己親手丟掉的東西,不是彎腰就能撿回來的。
她以后的婚事,她也不會再過問,自己種下的苦果,總得自己親手摘下來吃下去。
她都從莊妃變成昭容了,又能去找誰訴苦?
想開的王昭容精神大振,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人生得意須盡歡,哪管他人風(fēng)霜雪。
她現(xiàn)在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,還能去管別人。
第二天頭疼欲裂的王昭容起來之后,坐在梳妝臺前半晌,忽然伸手把鏡子一推,梳了妝也沒人看,費那功夫做什么,直接讓胭脂給她梳了個簡單的纂兒,用玉簪一插就完事了。
那叫一個輕松。
“主子,陸嬪打發(fā)人來問您去不去她那里打牌,說是昨日輸?shù)膱鲎咏袢盏谜一貋?,?wù)必要讓馮小媛跟韓貴嬪今日請客?!?/p>
“去!”王昭容立刻起身,為什么不去,能高興一日是一日,走了幾步才想起什么問道:“宋昭儀去嗎?”
“陸嬪說,今日少得了誰,都不能少了宋昭儀作見證?!?/p>
“快走?!蓖跽讶莅瓮染屯庾?,原來打牌是這么開心的事兒,以前怎么沒感覺到呢。
“主子,您倒是梳個妝啊?!?/p>
“梳給誰看,這樣挺好的?!?/p>
胭脂滿面無奈的追上去,眼睛里卻帶著歡快的笑容,主子能想開,以后好好地她就安心了。
陸知雪三人住在一塊,王昭容到的時候,宋云昭還沒到,四個人也沒等她,她們先開了桌,等云昭到的時候,王昭容臉上貼滿了條,笑的她直不起腰。
王昭容:……
真是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,這手氣怎么就這么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