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嬤嬤雖然有些失落,但是自己跟的主子能這么厲害,倒是讓她松口氣。
不怕跟個聰明人,就怕跟著木頭疙瘩,那才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苦處。
于嬤嬤帶著清風(fēng)雨露仔仔細細查了一個時辰,還真的讓她們找到了一處斷線,就在裙腰上,走的是單線,稍微一用力就容易斷,接旨時要行大禮,一番折騰下來,還真是不好說會如何。
于嬤嬤拿著裙子去見主子,宋云昭接過去后仔細看了看,然后神色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:“司衣局的人可真是不夠大氣,就這么一片裙的地方,告狀吧不值當(dāng),不告狀吧又惡心人?!?/p>
“可不是,主子,您打算怎么辦?”于嬤嬤也覺得這事兒不上不下的,讓人吞不下去吐不出來。
就這么一小片地兒,司衣局那邊完全能找個借口擋過去,就算是擋不過去,也能推出個繡娘擋災(zāi)。
“當(dāng)然是給她們送回去,嬤嬤還要大張旗鼓送回去,讓司衣局的人把這裙腰給我重新縫一遍?!彼卧普研Α?/p>
不值得的告狀是不假,但是他們能惡心她,她就能給他們惡心回去,看丟誰的臉。
于嬤嬤雖然覺得這事兒有點錙銖必較,但是主子做的也沒錯,就是這性子太過是非分明,她以后可得仔細看著點。
于嬤嬤還真的就大張旗鼓的送回了司衣局,從忘憂宮出發(fā)途徑婉妃的柔福宮、莊妃的昭陽宮和秦溪月的華陽宮,路上遇到人于嬤嬤必然說一說司衣局針線的不妥。
鑒于于嬤嬤態(tài)度十分友善,就事論事,也沒絲毫責(zé)怪司衣局的意思,只說禮服配色不同,她們忘憂宮沒有同色線,不然哪里還能送回司衣局讓人家麻煩,自己就能動手縫一縫了。
這么一路到了司衣局,且不說司衣局管事嬤嬤臉上有多火辣辣的疼,只于嬤嬤瞧著就覺得痛快。
讓你們捏軟柿子,她們家主子就算是軟柿子也是布滿了刺的。
“真的?”秦溪月驚訝的看著陸知雪。
陸知雪看著秦溪月一臉驚訝不像是裝的,狐疑的說道:“就從你的華陽宮門前過去的,你不知道?”
秦溪月?lián)u搖頭,“為了避免麻煩,我約束宮里人不要隨意出去?!?/p>
陸知雪:……
“那你可真是錯過好一場熱鬧,宋云昭就是想出風(fēng)頭想瘋了吧,她這么公開得罪司衣局有什么好處?你不知道,別人都笑她是個傻的,這樣的事情也去做,半點腦子也沒有?!标懼┏爸S道。
秦溪月聽了這話微微搖頭,“宋貴嬪做事未必沒有道理,在知春宮的時候,你應(yīng)該知道的。”
提起知春宮陸知雪就一肚子氣,“你說她那樣的人運氣怎么就那么好,偏給她抓了個貴嬪,早知道當(dāng)時我就該
:這事兒不算完
接旨那一天,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,來給宋云昭宣讀圣旨的是個熟人,張茂全。
同時,前往華陽宮的是與張茂全并肩的徐四喜,這二人在御前的地位僅次于孟九昌。
宋云昭不太記得圣旨中那些華麗的四六駢句,也不記得皇帝是如何公式化地夸贊她蕙質(zhì)蘭心等口不對心的贊美,她的眼睛就落在貴嬪的一方小印上。
這印不大,但是卻分量十足,是她進宮后第一步的基石,是她的名分正式落下的憑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