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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又要上班了(哭)
恨不恨我(三)
趙長贏疲憊地拖著身體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房內,束瀾已經(jīng)坐在桌邊等著他了,見他回來,忙起身迎上前。
“他走了?”
趙長贏點點頭,他此時已經(jīng)沒有多余的半分力氣,只無力地擺了擺手,示意讓束瀾回去。
束瀾擰眉看著他,猶豫了一會,還是問道,“你是不是心軟了?”
趙長贏沉默著沒有吭聲,束瀾眉心一跳,聲音陡然抬高,怒道,“我就知道!趙長贏!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心軟!”
“從前你修長生劍,連地上的螞蟻都不忍心踩,好,現(xiàn)在你連殺父仇人都不忍心殺了嗎!”
“殺父仇人!”趙長贏本就心煩意亂,此時被束瀾一激,強行壓抑的怒火頓時燃起,將他僅剩的理智全部焚燒得灰飛煙滅。他一拍桌子,高聲吼道。
“你不也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嗎!”
……
話音一落,室內空氣都仿佛凍結成冰,兩人相對怒目而視,俱是氣得xiong膛起伏,嘴唇發(fā)顫。
良久,趙長贏稍稍冷靜下來,心中有些懊悔,動了動唇,想要說些什么。
“我爹……”束瀾開口道。
“我爹他定是被容與用什么邪術操控了。”束瀾反駁道,“這往生教的功夫處處透著詭異,誰知道能做些什么?!?/p>
趙長贏垂眸不答,他抄起桌上的涼水一口飲盡,盡管南疆此時的溫度并不算冷,可這杯涼茶入腹,仍是將他冷得打了個哆嗦,亦將他沸騰燃燒的怒火澆滅。
他低低地嘆了口氣,抬手揉了揉眉心,口氣軟和下來,“抱歉,束瀾,我并不是有意這樣說?!?/p>
“我知道?!笔鵀懽匚恢蒙?,與他并肩,“如今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我們得同心協(xié)力,方能有所轉機?!?/p>
“嗯?!壁w長贏道,“不早了,今日先睡吧,明天再從長計議。”
燭燈吹滅,月光透過竹窗,被削成一縷一縷的,在床前投下斑斕的碎屑。趙長贏毫無困意,他披衣坐起,趿拉著鞋子推開房門。
吱呀一聲,明月似乎也被這推門聲驚醒了,顯得尤為明亮。趙長贏斜倚著門框,山間的晚風帶著濃濃草木的腥氣,將他大腦攪得一團糟,他放任自己的思緒隨著晚風四處飄蕩,變成一株山茶,一棵樹,一片葉,再不被凡俗的愛恨所牽絆,隨著四季花開花落。
與此同時,摩訶殿。
“圣子大人。”閻山弓身行禮,“這么晚了,圣子大人有何事吩咐?”
“無事?!比菖c揮了揮手,“我一個人走走,退下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