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“這……不是和春坊的后門嗎?”趙長贏嘿了一聲,簡直氣不打一處來,捋起袖子就想沖進去把喻星洲暴揍一頓,罵道,“這小兔崽子年紀(jì)不大,竟然就知道來這地方逍遙了!我看他說什么娘親生病的話都是誆我的,錢都拿來給花魁娘子了吧!”
趙長贏在墻角罵罵咧咧了一通,沒聽見容與的回音,納悶地扭過頭去,見容與已經(jīng)大搖大擺地往正門過去了,忙兩步跟上,小聲道。
“容與!怎么的!你要進去?”
容與一副理所當(dāng)然的樣子,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折扇,此時唰一聲打開,微風(fēng)將他鬢邊碎發(fā)吹起,端的是眉目如畫,風(fēng)流入骨。趙長贏被他眼波一掃,只覺心旌搖蕩,竟一時有些晃神。
“喂!”趙長贏晃了晃腦袋,還沒被美色徹底迷了眼,憂心忡忡地勸道,“這兒可貴了,我們哪有錢!”
容與扇子輕搖,突然腳跟一轉(zhuǎn),面色不改,道,“誰說要往正門走了?”
“?。俊?/p>
趙長贏是萬萬沒想到,自己引以為傲的這逍遙游,有朝一日竟然用在爬青樓的墻上,要是被師父瞧見了,當(dāng)真是不如一頭撞死,以示清白。
“你看?!比菖c松開趙長贏的脖頸,從他懷里跳下來,指著墻根處的熒粉痕跡,說道,“他也是從后門進來的?!?/p>
“嘖,這小子也這么窮。”趙長贏撇撇嘴吐槽了一句,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筑。他上回進過一次和春坊,只是沒在外頭看過,沒想到這外頭倒是布置得雅致宜人,庭院里遍植奇花異草,夏夜時分,風(fēng)送晚香,花影搖曳,月下美人,竟真有幾分天上人間的韻味。
正胡思亂想間,容與已經(jīng)一路追著蹤跡行去,朝趙長贏招了招手。
“應(yīng)該是上二樓去了?!比菖c道,“要上去看看么?”
“來都來了?!壁w長贏點頭,“上……”
“哎喲,稀客呀!”
趙長贏話音一頓,眉頭緊皺著轉(zhuǎn)過身去,見身后蓉娘娘一身水紅色綾羅,正笑瞇瞇地看著他,笑道,“難得,怎么,來了我和春坊,也不同蓉娘娘說一聲,我好讓人招待,做什么一聲不吭便自己來了?”
趙長贏只暗道倒霉,容與端起一個笑,拱手道,“不知蓉娘娘今日在此,是我二人不是,給蓉娘娘賠罪了。今日天氣好,我們想著閑來無事,正巧逛到此地,便進來瞧瞧。”
“既然遇上了蓉娘娘,少不得要讓蓉娘娘給我們引見引見?!?/p>
蓉娘娘便又笑起來,走上前來拉過容與的手,說道,“哎呀,小公子莫要心急,你們今日來得倒是巧了,正好雨疏在,她可是咱們和春坊的頭牌,難得見人的?!?/p>
趙長贏盯著蓉娘娘牽著容與的手看著,心中冒火,不情不愿地坐在容與身邊,見容與竟一口應(yīng)下要見這什么雨疏,心里更是煩亂,便也不去聽他二人說些什么,自顧自生悶氣。
“這就是雨疏姑娘?”
不知過了多久,趙長贏突然被容與的手肘捅了一下,他回神一看,見前頭來了位妙齡女子,身姿窈窕,色如秋月,微微一福身,聲色亦是清靈如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