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我,永寧賭神(一)
如是二人在藍(lán)府中住了幾日,其間靈萱和黎楊倒是常來,觀其行止,靈萱在府上甚至比黎楊倒要來得更自在些。又或者說,更傲氣些。
譬如每回來訪,靈萱都是帶著幾個小丫鬟一道來,送些瓜果吃食,少不得取笑一會二人沒見過世面。言語間也頗為倨傲,沒坐一會便急匆匆走了,走時也是被一幫小丫頭們前呼后擁著,端的是一副小姐派頭。
黎楊卻不同,都是獨來獨往一人,偶爾會帶上一個貼身小廝,小廝也不常說話,便木呆呆地往旁邊一杵,跟門神似的?;鼗刈邥r還要殷勤再三,禮節(jié)讓人尋不出錯處,說話亦是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“哎,上門女婿也不好當(dāng)?!壁w長贏目送黎楊離開,搖頭晃腦地生發(fā)出一句唏噓。
容與正彎腰觀察園里的一叢花,聽得此話,眉梢一抬,揶揄道,“怎么?本來還想來藍(lán)府當(dāng)上門女婿?”
“???”趙長贏將頭都要搖下來了,“黎楊還在呢,我跟他爭寵?”
想一想那個場景,趙長贏渾身打了個哆嗦。
“嗯?沒有黎楊就想來了?”容與直起腰,問道。
“喂,容與。”趙長贏這回學(xué)乖了,他抱臂靠在一邊,笑嘻嘻地?fù)P眉調(diào)笑道,“小爺我志在四方,是不會被困在這金絲籠里的,調(diào)侃我做什么?”
容與微微瞇起眼睛,見趙長贏繼續(xù)道,“吃醋啦?”
他剛要張口,趙長贏已然聽見腳步聲,朝他擺手示意,朗聲道,“黎公子,靈萱姑娘。”
“哎。”先應(yīng)聲的反倒是靈萱,她今日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,一襲瑪瑙紅蜀錦罩衫,并墨紫乘云月華裙,手上戴著一靈璧玉手鐲,腰間系著五色宮絳并一串玉佩玉環(huán),走路時只覺環(huán)佩叮當(dāng),雍容之態(tài)盡顯。
“老爺回府了,說要見你們?!膘`萱笑容燦爛,她指尖蔻丹鮮紅,凌空一點,道,“收拾齊整些,一刻鐘后跟我走?!?/p>
趙長贏看了一眼黎楊,黎楊默默點頭。
兩人換了一身最貴的衣裳,出門時靈萱已經(jīng)等得不耐煩了,在門口催促道,“快些,老爺要等急了?!?/p>
黎楊依舊含笑站在靈萱身側(cè),不發(fā)一言。
容與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,加快腳步朝前走去。
老爺一回來,本就奢華的府中更是流光溢彩,珠玉相照。一路行來,婢女們一個個都換上了花紅柳綠的新衣裳,身上染的熏香撲鼻,惹得蝴蝶回旋翩飛。到得主屋前,只見一巨大的匾額,上書著金色的仁義江湖,四字大開大合,趙長贏甚至感覺到其間蘊含著凌云劍意,似金玉爭鳴,鏗鏘有力。
黎楊停下腳步,解釋道,“這是上一任老閣主寫的匾?!?/p>
靈萱似蹙非蹙地瞥了他一眼,抿了抿唇,說道,“我進(jìn)去通報老爺,你們在外邊等一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