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“好了好了,再跟你娘說會話,她可舍不得你呢?!鼻欆幣呐内w長贏的肩膀,“快去吧?!?/p>
“娘?!壁w長贏幾乎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了,兩步三回頭地看著飛星,扭頭朝聶紫然道,“我這就去了!”
“嗯?!甭欁先稽c頭,“贏兒!自己多保重!”
“知道啦!”飛星的腳蹬乃爛銀打就,趙長贏翻身上馬,飛星抖抖鬃毛,前蹄刨著地。
“容與!上來!”趙長贏彎腰伸手,一提氣,將容與拉起,跨坐在他前頭,他一抖韁繩,只聞得飛星一聲嘶鳴,四蹄奔若流星,鬃毛獵獵破風,趙長贏興奮地吹了聲口哨,大喊道,“爹,娘!長贏去也!”
飛星踏風而行,身側(cè)景色急速退去,趙長贏雙眸炯然,肆意馳騁于萬頃原野之上,冷風呼嘯著灌進趙長贏的口鼻里,也難澆滅他一腔的激動。
“長贏!慢一點!”容與面色發(fā)白,只覺胯下馬背上下翻飛,顛得他胃里一陣翻涌,幾乎要吐出來。
趙長贏哪里還能顧上這個,他還沉浸在廣闊江湖任我行的興奮之中,只哈哈一笑,笑聲隨風飛揚,大喊道。
“別怕,穩(wěn)著呢!”
一騎白馬颯沓而過,馬背上錦衣少年神色飛揚,少年時馳騁過原野的風萬兩黃金難買。
少年意氣足風流,銀鞍白馬踏春風。
江湖未解風波惡,人間長是行路難。
我在做夢對不對(一)
“喂,喂,容與!”趙長贏焦急地低頭去看容與的臉色,“你沒事吧?”
“……”容與艱難地擺擺手,只覺一說話就要吐出來,趙長贏忙扶著他到一邊石頭上坐下,容與緩了一會,終于覺得好了一點,道。
“到哪兒了?”
趙長贏攤開地圖,想了想,又將地圖收了回去,“我知道這兒,之前二哥帶我來玩過,是叫……靈州?!?/p>
“嗯?!比菖c面色仍是蒼白,他裹緊的衣服被馬顛地散了,露出里頭的馬甲,冷風看熱鬧不嫌事大,當即瞅準了空兒往里鉆,凍得容與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,眼看著進氣兒少出氣兒多。
趙長贏終于后知后覺地愧疚起來,在旁邊殷勤地噓寒問暖,“容與,你還難受嗎?不然先喝點水,我記得城門就在不遠處,我們進城去茶館喝點茶緩緩?!?/p>
說著趙長贏將自己的水囊遞給他,容與順手擰開蓋子,略一猶豫,還是仰頭喝了兩口。
靈州城離永寧不遠,兩地風物差距甚小,城內(nèi)陳設(shè)也同永寧差不多,趙長贏循著自己稀薄的一點記憶,帶著容與進了城,找了一家最近的茶館坐下。
“上兩壺茶?!壁w長贏財大氣粗,一副有錢人家公子哥體驗生活的派頭,“要最好的,再來一碟糕餅,別太膩?!?/p>
“怎么樣?好點了嗎?”趙長贏眼巴巴地看著容與喝下兩口熱茶,那原本白紙一樣的面容終于恢復(fù)些生氣,只是仍然沒什么力氣說話,只懶懶地點點頭。
“都怪我,都怪我?!壁w長贏懊喪地耷拉著腦袋,像一只被雨淋shi的大狗,“我不該光顧著自己高興,以后不會了,對不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