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與握著涼茶杯子的手一抖,在那一瞬露出十分復雜而晦澀的神情。只短短一瞬,他又很快斂眸,笑道,“好啊?!?/p>
【作者有話說】
過年之后各種拜年+出家玩,都沒時間碼字,最后一章存稿qwq,明天重新做人!
ps感謝回到這里同學的魚糧??!
你習武是為了什么(二)
十日的休假時間轉(zhuǎn)眼便過,趙長贏日日同容與一起去鎮(zhèn)里看診,趙明修倒是慣會偷懶,就來了前兩日,后邊便說要去追查失魂癥一事,告假不來了。索性村鎮(zhèn)里也沒什么疑難雜癥,多是些普通的傷寒腹瀉之類的,憑趙長贏和容與二人也能應付得來。
不過倒是遇見了一件讓趙長贏印象深刻的事。
那是看診的最后一日,那日來的年輕姑娘特別多,估計是擔心日后見不到容與,都擠到最后一日來看,把醫(yī)堂外堵得水泄不通。
“你這目盲之癥……”容與嘆了口氣,“沉疴已久,且是胎中帶出的毛病,恐難以治愈。我且開些安心凝神的方子,你放寬心,莫要進了死胡同?!?/p>
對面的姑娘立刻便蓄起了淚珠,斷線紙鳶似的掉下來,抽噎道,“我……我夫家嫌棄我眼疾,又娶了一房夫人,從前的那些山盟海誓,倒忘得一干二凈了。”
容與寫字的手一頓,蹙眉道,“姑娘,我亦患有腿疾,難以站立。然圣賢有言,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。姑娘雖是目盲,但心卻不盲,比姑娘心盲的夫君,卻是要好上百倍?!?/p>
對面的姑娘哭得更大聲了,面上卻有釋然之色,想來應是想通了些。容與將自己的巾帕遞給她,那姑娘接過去抹了眼淚,惋惜道。
“容大夫這般好的人,天卻讓大夫患了腿疾?!?/p>
容與笑了笑,“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易,留著命在,人生還長著呢,何患無轉(zhuǎn)圜之機?”
“長贏,長贏!又在想什么?”
趙長贏回過神來,旁邊簡廬的嘴巴一張一合,他不知為何突然有點煩躁,皺眉胡亂嗯了一聲,心不在焉地回道,“沒有,你剛才說什么?”
簡廬強壓怒氣,又說了一遍,“你……罷了,我剛剛問你下學要不要來踢蹴鞠?!?/p>
“蹴鞠?”如今天氣正好,要是再過得些時日,日頭再長起來,便熱得人發(fā)昏,再難跑得動的了,是以人人都抓緊了這段機會,出游的出游,爬山的爬山,舒動筋骨。趙長贏心里聽得癢癢,放假又被拘了這么長時間,一身勁頭無處安放,早就蠢蠢欲動了,便點頭道,“好啊,還有誰來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