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“哦……哦?!睅づ袷强ú技{臨時搭的,里邊狹小得很,只夠兩個人勉強站著,趙長贏只覺在這樣狹窄緊促的里,他甚至能感受到容與呼出的熱氣,還有他皮膚上微微泛涼的溫度……
不能再想了,趙長贏閉了閉眼,他覺得渾身又開始燒了起來,他竭力克制住某處難言的激動,可偏偏容與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卻硬是要搗亂,把趙長贏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定力瞬間揮霍一空。
“長贏?!比菖c慢慢脫下外套,他的手瑩潤潔白,骨節(jié)分明,手指纖長,解衣扣的時候那微微泛粉的指腹同黑色的衣扣相觸,竟讓趙長贏看出難以言喻的情色味道來。
我一定是瘋了。趙長贏心想,他兩頰燒得火熱,腦袋里一團漿糊,迷迷糊糊地聽見容與說,“你知不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?”
容與說這話的時候從容地上前來解開趙長贏的外衫,他們倆身量差不多,趙長贏能看見他低頭時鼻尖上沁出的一滴汗珠,在帳篷昏黃的燈光里蕩漾著曖昧的光澤。
他也很緊張吧。趙長贏眨了眨眼,下意識地攥住了容與的手,可等容與抬眸看他,他又不知該怎么辦了,生澀地搖了搖頭,他嗓音不知為何變得極為沙啞,他聽見自己說道,“不……不就是兩個人睡一起?”
“怎么睡?”兩人都脫到只剩一件單衣,容與彎腰拾起床上的青衫,慢條斯理地給趙長贏套上,他一邊用那雙纖長的手指靈活地在趙長贏的腰上打了個結(jié),一邊問。
“我……”趙長贏張了張嘴,他竟然真的不知道。從小母親管他管得嚴,特別是二哥開始有了點逛秦樓楚館的苗頭后,就更是把他看得緊,他偶爾在街坊上看見那種畫著兩個小人的畫本,可翻了翻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,看上去在練什么邪功似的。
“噓……”容與伸手覆到趙長贏的唇上,隨后他低下頭,捧起趙長贏的臉,溫柔地同他接吻。
趙長贏恍惚間好像把穿好的衣裳又脫了,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軟綿綿的,好像中了軟骨散一般沒有任何力氣,只能跟著容與的動作上下沉浮。
這就是洞房嗎?
趙長贏報復(fù)性地一口咬在容與裸露的肩上,在上邊留下一個紅彤彤的齒痕,果然聽見容與吃痛的悶哼。
“乖?!比菖c垂下眼睫,分出一只手來扣住趙長贏的下巴,安撫似的吻了上去。此時到了最關(guān)鍵的時候,趙長贏難耐地攥住容與的手臂,難受得眼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。
恍惚間他好像看見容與背上露出一個金色的刺青,瞧著模樣有些眼熟,一時卻想不起來,還要再看時,他聽見容與輕輕拍了拍他的背,哄道。
“睡吧?!?/p>
他驀然感覺一陣深重的睡意襲來,眼前又糊滿了汗水和眼淚,實在是看不清了。
下次再說吧,他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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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更繼續(xù)~
舊時舊事(一)
第二日趙長贏睡醒的時候,只覺渾身酸疼,仿佛是從前仗著年輕,練功練得昏天黑地之后的情況一樣。
雙腿一動就抖得跟篩糠似的,腰也酸得厲害,而且這回不僅酸,還有種練功沒有的麻,好像萬蟻噬心一般酥麻。趙長贏坐了一會實在是受不了,又認慫地躺了回去,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,哪知道剛一閉眼,昨晚上那些瘋狂又旖旎香艷的片段像劍譜里畫著的小人一樣無風(fēng)自動,在他腦海里大展拳腳地浮現(xiàn),這哪還睡得著!別說他只是個初嘗此中滋味的毛頭小子,就算是得道高僧,那……那看見容與半敞著xiong懷,垂著眼睛用那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他的時候,任誰都把持不住?。?/p>
趙長贏猛地坐直身子,臉上燒得通紅,他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憶起容與細膩光滑的肌膚,接吻時柔軟的唇,高挺的鼻梁在自己的頸窩里磨蹭時候酥麻的癢意,朦朧燈光下他微微闔上的眼睛……
“啊啊啊啊啊!”趙長贏懊惱地大喊一通,完蛋了完蛋了,娘從小告誡自己,色字頭上一把刀,千萬不能學(xué)趙明修,沒想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他還是把二哥這個好色學(xué)了個十成十,昨天晚上他都干了些什么啊趙長贏!
“長贏?”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,外頭金光大盛,將帳內(nèi)照得透亮,無數(shù)纖塵在光線中上下飛舞,趙長贏拿手胡亂揮了揮,見容與捧著一疊衣服進來,他眼尾紅紅的,像是暈開了一支春海棠。
趙長贏想起來那是昨天晚上他動情的時候下手沒輕沒重揉的,頓時更加沒臉見人,心虛地別開眼,轉(zhuǎn)移話題道,“容……”
沒想到一開口,聲音沙啞的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,“咳咳……”趙長贏清了清喉嚨,“容與?什么時辰了?”
容與瞥了他一眼,勾唇笑起來,“快午時了。”說完,他將衣服放在床邊,雙手撐在趙長贏身前,長發(fā)垂在被子上,彎腰俯視著趙長贏,瞇起眼睛笑著問道,“還難受嗎?”
“還……還行?!壁w長贏又不自在起來,往后稍微靠了靠,他不愿讓容與覺得他體質(zhì)虛弱,畢竟昨天出力更多的容與現(xiàn)在還神采奕奕地在這站著呢,為了展示他壯得像頭牛,趙長贏裝作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。
“好著……”結(jié)果還沒下地,趙長贏腰窩一酸,當即齜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涼氣,抬頭甫一對上容與的目光,趙長贏忙又強忍住,故作鎮(zhèn)定地穿上鞋,“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