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“姐,我困了?!苯K于還是阿星先忍不住,打了個哈欠,開口道。趙長贏從未覺得阿星如此可愛,登時附和道,“我也困了?!?/p>
“哎呀,同谷公子投緣,竟忘了時辰了?!庇晔柽@才驚呼一聲,歉然道,“都這么晚了,我便不叨擾公子了,下回若是公子無事,再來敘話?!?/p>
“只要雨疏姑娘不嫌棄?!比菖c微笑起身,扭頭看了一眼陡然神采奕奕的趙長贏,眼中掠過一絲笑意,“雨疏姑娘,阿星小友,告辭。”
“二位公子慢走?!庇晔栊Φ?。
“終于走了……”
一踏出歌舞升平、絲竹縈耳的和春坊大門,不過是一街之隔,竟如天上人間。坊外靜悄悄的,剛下了一場小雨,地上還鋪著一層潮shi的雨被,空氣中彌漫著好聞的土腥氣。天上一彎月如箏弦,靜靜待人彈起。
趙長贏伸了個懶腰,腳步輕快地沿著街邊走著,隨口哼著不著調(diào)的歌,剛哼了一半,竟隱隱聽見有塤聲相和,他嚇了一跳,歌聲戛然而止,只余那曠遠的塤聲在這一穹月色下飄散開去。
是那首《長相思》。
月色下容與一襲白衣,不染纖塵,靜靜漫行在街邊的柳樹下,垂柳如茵,被晚風(fēng)吹得輕拂,像是在無聲地和著他的塤聲。
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,天地間只余下這塤聲,不絕如縷,如泣如訴。
“咫尺江湖路遠,唯此明月相照。”容與喃喃道,他一手持塤,一手向前攤開,月光安靜地落在他手心,像水一般蔓延開去,滲透進他糾纏的掌紋里,化作他們前途未卜的命運。
趙長贏沒聽清,但此時又不想破壞氛圍,便只在一側(cè)不說話,回味著方才的塤聲。容與卻突然開口道。
“長贏,你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?”
“?”趙長贏一愣,問道,“什么?”
容與微微蹙眉,他收起塤,往前走道,“你還記不記得,咱們
我跪天跪地跪父母(一)
“興盡晚回舟,誤入藕花深處。爭渡,爭渡,驚起一灘鷗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