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現(xiàn)在,這張臉,被森永自己,用最嚴(yán)苛、最瘋狂的手段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地,強(qiáng)加在了我的臉上。
他按照他心中完美的、永恒不變的模板,重塑了我。
他以為他打造的是一個供他掌控的、完美的鏡像,一個可以任由他投s所有理想的傀儡。
多么可笑。
我放下相框,走到浴室那面巨大的鏡子前。鏡子里映出一張年輕俊秀的臉。深栗se的頭發(fā)柔軟服帖,一絲不茍。眉眼間殘留著被森永親手打磨出來的那種刻意壓低的、帶著疏離感的弧度。
這張臉,像他,更像照片上的那個nv孩。
或者說,它現(xiàn)在,就是森永心中那個被神化了的初戀,最完美的男x翻版。
指尖輕輕拂過鏡面,拂過這張被jg心雕琢過的、價(jià)值連城的臉。一絲極淡、極冷的笑意,終于不受控制地,從我的嘴角緩緩漾開。
他們父子倆,一個把我當(dāng)成亡妻的替身幽靈,一個把我當(dāng)成理想自我的完美鏡像,為了爭奪這件“物品”的所有權(quán),差點(diǎn)釀成父子相殘的慘劇。
他們傾注了瘋狂、、暴戾和恐懼,最終用天文數(shù)字的財(cái)富來為這場鬧劇收場,只為買一個永遠(yuǎn)的沉默。
他們以為掌控了一切,買斷了秘密。
森永,你親手打磨的,從來不是你的鏡像。
是你自己求而不得、刻骨銘心的夢魘。
而你父親親吻的,也不是他亡妻的幽靈。
是你最珍視、也最不愿被旁人玷w的白月光,投s在一個卑微的、卻足夠聰明的贗品身上的影子。
我拿起那兩張冰冷的銀行卡,指尖感受著金屬和塑料的y度,那張空白支票在血紅的夕yan下,邊緣似乎也染上了一層猩紅。
窗外,最后一抹殘yan沉入地平線,巨大的森宅徹底被深沉的暮se吞沒,像一頭蟄伏的、擇人而噬的巨獸。
鏡子里,我的倒影嘴角那抹極淡的笑意,終于徹底綻開,無聲無息。
再見,森家。
再見,我的金主們。
你們爭搶的,永遠(yuǎn)都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。
而我,將帶著你們支付的、堪稱天價(jià)的“使用費(fèi)”,走向沒有你們的、真實(shí)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