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沐夕:
“哎,皇帝,切莫急躁,治大國如烹小鮮,歷代國家,哪有一朝天子的麾下臣子沒有聯(lián)系的?師生門徒,親屬同鄉(xiāng),真要論起來,我蘇沐夕還給大部分科舉官員監(jiān)過考呢?!?/p>
“重要的不是他們有著怎樣的聯(lián)系,而是皇帝陛下您啊。”
“朕?”
“還記得帝王之道嗎?君主若是能壓得住臣子,君之言,臣莫不敢從,但君主若是過于壓迫,則會反害自身?!?/p>
……
反正就是跟皇帝各種講道理?;实巯肓撕芫眠€是沒有點頭,蘇沐夕拿這孩子沒轍,于是便借由議論那件‘不可言說’的事,屏退侍奉太監(jiān),只有皇帝和蘇沐夕兩人。
在知道了蘇沐夕的真實身份后,劍心還是在懵逼中,他雖然嘴上不愿相信這一切,但內(nèi)心也知道了個中緣由。
蘇沐夕以天人之姿,持續(xù)百年為武云國服務,不是為了權勢,而是一個承諾。一個母親與兒子的承諾,這段母子緣分被延續(xù)了百余年,如今也因為這個所謂的‘成道機緣’而被斬斷。
一個時辰的冷靜時間,小皇帝從不敢相信,再到絮絮叨叨,最后接受事實,蘇沐夕都是靜靜的在看著。
“蘇沐夕,朕不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,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。這個國家沒了你,照樣能興隆昌盛!”
蘇沐夕的嘴角翹起,她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信封,放在了被小皇帝一掃而空的龍案上。
“這是我在這一百多年間攢下的一點私房錢,位置和口令都在信封里,至于蘇家,就繼續(xù)交給蘇天勝吧,這是我欠他的。一個月后,我們就會離開洛云?!?/p>
蘇沐夕又拿出一個信封,說道。
“這個信封里,是商衛(wèi)的信息,皇帝若是要換人,就一點一點的換,不可操之過急?!?/p>
說罷,蘇沐夕后退了幾步,她也沒有說什么告退的話,轉(zhuǎn)身就走了。
2
第二天,洛云城郊的一處大宅里。
李曉陽和楊灼,以及雷澤兄妹已經(jīng)搬到了這里居住,因為蘇沐夕已經(jīng)斬斷俗務,尚書府作為公家府邸,自然要清理出來。
雖然不再住在尚書府,但城郊的大宅要比尚書府豪華的多。原來的尚書府只是看起來裝飾華麗堪比皇宮,但實際占地面積并不大,只是一座街區(qū)的大小。
這座城郊的大宅,光是占地面積就是尚書府的四倍。尚書府的原班仆役,也都搬進了新府邸。
蘇府搬遷,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著一起,一些尚書府客房區(qū)的一些傳信官自然是不會跟過來,尚書府書房區(qū)域的衛(wèi)兵也沒有跟過來,值得一提的是那幾個管理書房的大姐倒是跟著搬遷到新府邸了。
只有一人,他的離去,讓人奇怪,那人正是張愛宗,說出來,有些難以啟齒,作為蘇沐夕的男寵,他應該和大家一起搬過來的。
張愛宗的離去,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興趣,李曉陽也只是稍微留意一下罷了。他對張愛宗的印象并不差,但在這個古代社會里,‘男寵’這個身份,注定會被人輕視。包括李曉陽也會有些輕視他,更何況,那還是他姐姐的男寵。
他依稀記得,張愛宗說是要參加今年的科舉來著,或許也是這個原因吧。
對于李曉陽來說,和張愛宗也不是很熟,隨他去吧。
之前搬家折騰了一整天,今天大家都起的很晚。
正值中午,蘇沐夕帶著李曉陽和楊灼來到演武場。
這方演武場是由石質(zhì)地板的演武臺、小型看臺還有箭靶場組成,這些玩意兒被放在院子內(nèi),用種格格不入的感覺。但勝在院子夠大,玩什么都玩得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