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道血祭邪術(shù)你是從何處得來的?”一藍衫男子握劍直指他咽喉。
莫江鴻目光呆滯,似乎已經(jīng)沒有理智能讓他聽懂別人的問話。
直到他的視線中映入了那道半空中的投影,渾濁的雙目突然顫動起來:“河清,你也是來見證奇跡的嗎?從今以后我莫家將再無庸碌之人,代代皆為天驕!”“皇叔,夢該醒了。
”莫河清似嘆息般低語,鳳眸染上了幾絲無奈:“我是來向你問罪。
”莫家男子以‘江河湖海’四字論輩而排,莫江鴻雖比他大一輩,但他們過去也稱得上是親近。
只是到底過了二十年,對凡人來說二十年確實足以變的面目全非。
“問罪?孤之所行無愧天地,孤之所為皆系宗族,孤何罪之有!成功本就需要犧牲,不過幾個子嗣罷了,為家族犧牲是他們的義務(wù)!”“莫潯殿下留下這等仙術(shù),必是想等一人下定決心付出一切為家族的未來做出貢獻,孤!就是那個人!”?藏身于人群中的少女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疑惑,莫潯想不通,怎么最后還要污蔑她?就不能放過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嗎?自從去了上界,她從未與這些家人聯(lián)系過,怎么可能會留下那種東西。
“處決吧。
”聽到自己的師尊被提及,莫河清臉色不太好,眼神極冷,說出的話都帶著寒意。
其實他能夠理解皇叔的想法。
自從莫潯被帶往上界后,九州之人才逐漸知道這世上還有成仙這一選擇。
莫家變得萬眾矚目,卻盡是無能之人。
僅僅是修煉上的無能,就足以讓世人忽視他們在其他方面的建樹,統(tǒng)一扣上無能之名。
此后每個人都伴隨著壓力出生,要么是在壓力中與自己達成和解,接受自己的‘無能’,要么就是在壓力中變成一個真正的無能之人。
極少數(shù)會像皇叔這樣陷入癲狂。
但莫河清也僅僅只是能夠理解罷了。
他是繼莫潯之后的第二個天才,也是莫潯的弟子,他生來就不屬于皇叔那個陣營,也無法感同身受。
禾光搶先出手,一劍刺穿心臟。
溫?zé)岬难焊采w住干涸的血跡,滴落在地,融化一片白色,莫江鴻像是恢復(fù)了神智一樣,表情平靜的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。
長劍拔出。
血液四濺。
男人緩緩向后倒去,落在地上發(fā)出一道沉悶的聲響,始終望著天空的雙眼變得渙散灰暗,那團曾灼燒他xiong腔的不甘烈焰與痛苦隨生命一起消散,無人可知他最后一刻在想什么。
空氣凝滯,群臣默默注視著皇帝的逝去。
乾豐國第19代君,在位十二載,因弒殺子嗣修煉禁術(shù),被上界使者當眾處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