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懷瑾的手指微微蜷縮了幾下,總算是恢復(fù)了些許知覺。
他支撐著起身,下顎崩得緊緊的,眼底全是恨意。
“長亭!”
“屬下在?!遍L亭恭敬應(yīng)道。
“找的如何了?”
“屬下已經(jīng)讓人挨家挨戶找了,只不過,這件事不能太過聲張……?!?/p>
“再備些人,一路往北找?!?/p>
陸懷瑾記得她昨夜說的,自己要去北地找自己的父兄。
北地!
是他曾告訴她的。
他嗤笑一聲,“掘地三尺,也要將她找到。”
“是。大人……這是要活的?”
陸懷瑾一記眼刀子投去,“當(dāng)然要活的。”
死了他要來作甚!拿著牌位擺在屋里看嗎?
陸懷瑾的藥性已經(jīng)都散了,可還是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塊,密密麻麻的疼。
他揉了揉太陽穴,緩緩?fù)鲁觯骸皠e讓我抓到你,蘇!杳!”
他真的恨死她了!
昨夜,是他人生中過得最漫長的夜。
整整一晚上,他動彈不得,毫無睡意,胸口直冒火。
可那小女人卻走的如此決絕。
他們的三年到底算什么?
為何她一點(diǎn)都沒有留戀?
是因?yàn)槟莻€沒了的孩子?
還是因?yàn)樗⑵蘖耍?/p>
他會給她名分的,他說過的,可她卻不愿等他,在他最動情的時候,給他捅了刀子。
還是往他的心窩子上,狠狠扎下,鮮血淋漓,皮開肉綻。
他看著自己昨日寫下的那張“婚書”,自嘲一笑。
他緩緩朝著那燭火伸去,似要點(diǎn)燃。
手指距離燭火越來越近,那熾熱的火焰灼傷他的肌膚,他卻突然收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