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夜,蘇杳都沒好好休息。她坐上陸母準(zhǔn)備好的馬車,疾速在官道上奔馳。
馬車往北走了一小段路,到了一家客棧。
當(dāng)夜,蘇杳趁著春桃熟睡,輕輕喚醒了她。
春桃睡眼惺忪,一臉茫然地看著蘇杳。
她壓低聲音說道:“春桃,是我?!?/p>
蘇杳不敢完全信任陸母,主仆二人趁著夜色,悄然溜出了客棧。
“姑娘,您想去嶺南,為何不坐大夫人安排好的馬車?”
“我不想陸家人知道我們真正的行程……我怕……有萬一?!?/p>
天一亮,二人去了集市,租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?yán)@路南下。
車夫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,看著兩個柔弱的女子,雖心中有疑惑,但也沒有多問。
蘇杳坐在車內(nèi),緊緊抱住包袱,里面裝著他們二百兩,是他們所有的盤纏。
這二百兩,還是她早早讓春桃,將她的首飾都變賣了才換來的。
正值亂世,外頭并不太平。
馬車緩緩前行,蘇杳掀開簾子往外瞧去,官道兩旁,滿是衣衫襤褸的流民和餓殍。
她有些緊張,兩個女子,帶著銀子,在這亂世之中,著實有些不安全。
馬車一路顛簸,終于到了臨縣。
她決定還是與春桃去喬裝一番。
二人將頭發(fā)束起,用一根黑色的絲帶緊緊扎住,梳作男子模樣。
又去了成衣鋪子,買了兩身男裝。
這下,才算安了心。
“姑娘,嶺南遠(yuǎn)不遠(yuǎn)?”春桃咬著饅頭問道。
蘇杳搖頭。
她也不知。
但她一定要去,無論天涯海角,她總能尋到家人的。
很快,她們的馬車“嘚嘚”駛?cè)肓颂旖蛐l(wèi)的城門。天津衛(wèi)作為南北交通的要沖,向來熱鬧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