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那些地方好像都是他記憶中不那么灰暗的場景,身邊總有個身影在陪著他。
離開的那天,他把家里全部都打掃了一遍,把那張多年不敢看的全家福拿了出來,把邊上的那個男人給剪掉了。
他盯著只剩下自己和母親的合影看了半天,最終走進了浴室。
皮膚被劃破的感覺不如想象中的痛,泡在溫水里的手腕卻異常冰冷。
他似是體會到了倒在地上的母親那天同樣的痛苦。
不,應該是不如母親痛苦吧。
畢竟他的人生總還有著母親那抹亮色,母親的人生里卻真的一抹亮色都沒有了。
走的那天甚至都沒有對他的眷戀,只有解脫。
他是殺死母親的幫兇,用他的弱小和怯懦。
性格軟弱的母親尚且會用盡一切的保護他,他卻從來沒想過保護母親。
“媽媽?!?/p>
意識模糊前的他輕呼著。
媽媽,您死后我沉淪了很長一段時間,直到又遇到了一抹亮色。
我努力的想要克服自己的怯懦和軟弱,我努力的想要變得堅強和強大,我想要在她需要的時候能保護她。
可惜我又失敗了,我總是失敗。
如果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就好了。
“來不及來不及。”
“伱曾笑著哭泣。”
“來不及來不及?!?/p>
“你顫抖的手臂?!?/p>
“來不及來不及。”
“無人將你打撈起?!?/p>
“來不及來不及。”
“你明明討厭窒息。”
午木緩緩的放下話筒,安靜的看著臺下的觀眾們。
臺下觀眾們一片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