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子不認也不行了??蛇@怎么能好相處?
饒是厚臉皮如涇陽侯夫婦二人,也實在沒辦法睜眼說瞎話,跟陸錦語上演親人和睦的一面。只能退而求其次,這時候最好就是不要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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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侯府
而且涇陽侯夫婦二人還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辦。
涇陽侯折騰了這么久,不僅沒有討好裴忠,還在長公主面前暴露了他向裴忠行賄一事。只要長公主派人順著這條線一查,就能查出來他侵占田產(chǎn)的罪責(zé)。得罪了裴忠,沒人幫他兜底,涇陽侯的爵位就保不住了,也許更嚴重些,他們?nèi)叶家涣鞣牛?/p>
想到這里,陸錦語狡黠道:“也許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。”
正院內(nèi),涇陽侯夫婦二人相對而坐,默默無語。
趙氏時不時的抽泣一聲,拿帕子揩了揩已經(jīng)哭得紅腫的眼睛。
良久,涇陽侯陸萬續(xù)長嘆一聲,終于下定決心:“為今之計,只有在長公主還沒有查清楚之前,多多拿著銀子把那事抹平了。”
“那得拿出多少銀子!”趙氏尖叫。
陸萬續(xù)苦笑:“多占的那些田產(chǎn)要還回去,那些死了的佃戶家里要給一筆錢封口,還有各級官員要打點……這么算下來,只怕大半個侯府填進去都不夠。”
一聽到要花這么多錢,趙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。
她摸著手腕上水頭極好的一對翡翠玉鐲,哭著問道: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若把這些窟窿補上,咱們家就要一窮二白了。崢嶸眼看著就要應(yīng)試,少不得打點科考官,后面又要為他張羅娶親。瓊枝又到了定親的年紀,得為她準備嫁妝。家里處處都要用錢,這下可怎么好?”
陸萬續(xù)聽了直嘆氣:“都怪我,文不成武不就,支撐不起侯府,陸家又沒什么親戚幫扶,只能眼睜睜看著侯府一點點落敗下去。好不容易靠著裴忠置辦些家產(chǎn),又撞上長公主查國庫虧空,真是不走運?!?/p>
趙氏實在說不出安慰的話,心里對他多少有些怨念。想當(dāng)年她沖著陸萬續(xù)涇陽侯世子的名頭才嫁進陸家,沒想到他就是個二世祖,一點兒本事都沒有。老侯爺過世之后,侯府也跟著落敗下去了。
無奈,她攛掇著陸萬續(xù)巴結(jié)上裴忠,在為裴忠辦事兒的時候撈點油水,日子才慢慢好起來??珊萌兆舆€沒過多久,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就把事兒搞砸了。
趙氏忍不住瞪了陸萬續(xù)一眼。
“侯爺,夫人?!?/p>
秦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打破了兩人微妙的氣氛。
趙氏喊她進來。
秦嬤嬤瞧著頹喪的兩人,斟酌著將陸錦語交待她的話說了出來。
趙氏強忍著聽完,然后不耐煩的讓秦嬤嬤退下。
待她走后,趙氏破口大罵:“小娼婦!拿根雞毛當(dāng)令箭,難道她就不怕嗎?她也姓陸,是陸家人。把這事兒鬧得這樣難看,就不怕自己也受牽連?”
陸萬續(xù)哼了一聲:“她要是怕,就不會膽大妄為到想要弄死裴忠了!你也不想想,她偷聽到了我們的密謀,知道我們就沒打算讓她活著,她不干脆鬧個魚死網(wǎng)破?”
“沒想到這小娼婦性子這么烈。”趙氏惡狠狠的說,“那她怎么不在揚州的時候就自尋了斷呢?都已經(jīng)淪落風(fēng)塵了,怎么還有臉活著!”
“好了,現(xiàn)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?想想怎么湊銀子把那事糊過去,再想想怎么彌補好和她關(guān)系吧!”陸萬續(xù)按了按額角,頭痛不已。
趙氏斜了他一眼:“咱們都這樣對她了,還能怎么彌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