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怡軒院中有一棵樹,夏景認不得種類,問倚秋和蕭月,也不清楚這和她們相處多年的朋友姓甚名甚。
姑且叫它什么樹,入秋后,什么樹的葉子落了一半,寧雪念常往這來后,葉子又被彈弓射去了小半,最后的小半,被冬日的冷氣吹去了。
屋子里燃起了炭火,是不好不壞的銀炭,煙少,味淡,與尋常百姓家比自是頂好的,與嬪妃相比,又差了些。
夏景聽到雞鳴,迷迷糊糊地起身,和蕭月一起洗漱。
冷天不宜早起,但沒辦法,他還有事要做。
蕭月為夏景穿上新衣裳。
這些天她做了兩件冬衣,用的是康寧帝送的水云綢,還有一件給寧雪念的,還在收尾中。
夏景是皇子,衣裳素些好,寧雪念是公主,要華麗些,蕭月繡了許多花紋,因此慢了些。
穿上衣裳,夏景跑入院子里,打開3d地圖,確定于美人還在睡,走到她臥房的墻外。
“……主子、主子……”
他的聲音散在冷風里,寒意透過墻壁,刺入于美人的被衾。
看到代表于美人的圖標動了動,夏景立即收住了口。
念得太多只會起反作用。
就像歐美的老式恐怖片,太直白太吵鬧,太注重視聽,反而沒了想象的空間,想象才是最恐怖的。
到了新式恐怖片,才意識到該玩心理的恐懼。
午夜時分,讓人們感到恐懼的,必定不是什么電鋸sharen魔、實驗失敗的怪物,而是床下的陰影,衣柜的輕響。
夏景快速離開,跑回主殿里。
東配殿中,于美人坐在床上,臉頰刷白,神態(tài)呆滯。
她捂住腦袋,風吹著窗柩,聲音細微,在風下面,似乎還夾雜著那一聲聲“主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