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老槐樹與咸魚經(jīng)（第2頁）

“突破哪有那么容易，”林凡嘆了口氣，又咬了口饅頭，“我這身l，就像塊捂不熱的石頭。”

“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，”王胖子急了，“要不，我把我攢的那半瓶‘聚氣散’給你？雖然是最低階的，但多少有點用?！?/p>

林凡擺擺手：“算了，你那藥是準備突破引氣二層用的，給我也是浪費。再說了，真被趕走也未必是壞事，至少不用再看李虎的臉色?！?/p>

話雖這么說，他心里還是有點發(fā)堵。畢竟，誰不想成為御劍飛行、斬妖除魔的修士呢？只是現(xiàn)實和夢想之間，隔著一條他暫時跨不過去的鴻溝。

“走了，挑水去。”林凡扛起扁擔，晃晃悠悠地往后山走。

后山的泉眼藏在一片竹林里，泉水清冽甘甜，據(jù)說蘊含著微弱的靈氣。林凡把水桶放進泉眼，看著清澈的泉水慢慢灌記桶身，忍不住掬起一捧喝了兩口。

冰涼的泉水滑過喉嚨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。就在這時，他突然感覺丹田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悸動，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喚醒了。

“嗯？”林凡愣了愣，凝神去感受，可那悸動又消失了，仿佛只是錯覺。

“大概是太渴了?！彼麚u搖頭，沒放在心上，挑起水桶往回走。

第一趟，他走得還算輕松；第二趟，肩膀開始發(fā)疼；第三趟，腿像灌了鉛一樣沉。等他把第十桶水倒進膳堂的大水缸時，已經(jīng)記頭大汗，衣服濕透得能擰出水來。

“歇會兒，歇會兒?！绷址舶c坐在水缸旁邊的石階上，掏出懷里那半塊芝麻餅，狼吞虎咽地吃起來。餅有點干，噎得他直翻白眼，他順手拿起旁邊一個破碗，舀了半碗水缸里的泉水，咕咚咕咚灌下去。

就在泉水入喉的瞬間，丹田處的悸動再次傳來，而且比剛才更強烈了！

這一次，林凡清晰地感覺到，一股微弱但真實的氣流，正從丹田處緩緩升起，像一條小蛇，順著經(jīng)脈慢慢游走。

“這是…靈力？”林凡瞪大了眼睛，難以置信。他嘗試著按照入門心法里說的，引導這股氣流運轉，可剛一動念，那氣流就“噗”地一下散了，丹田又恢復了空空如也的狀態(tài)。

“搞什么啊…”林凡一臉茫然，難道是累出幻覺了？

他正納悶，李虎那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：“林凡！挑完了沒有？還敢在這兒偷懶！”

林凡抬頭一看，李虎正站在膳堂門口，抱著胳膊盯著他，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?！斑€有半個時辰就測靈力了，我勸你趕緊去準備準備，別到時侯連測靈碑都感應不到，丟咱們外門的臉。”

說完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又補充道：“對了，忘了告訴你，這次檢測不過關的，不僅要被趕走，還得把這三個月領的月例和宗門服飾都還回來。你那身破衣服就算了，月例錢，你打算怎么還？”

林凡的心沉了下去。他哪來的錢？當初進宗門時身無分文，三個月的月例加起來也才三兩銀子，早就被他和王胖子用來買吃的了。

看著李虎得意的嘴臉，林凡突然覺得一陣煩躁。他不想被趕走，更不想被這種人嘲諷。

“測就測，誰怕誰?！绷址舱酒鹕?，拍了拍屁股，扛起扁擔就往演武場走。他決定了，就算真的測不出來，也不能在李虎面前露怯。

演武場中央，已經(jīng)豎起了一塊一人多高的黑色石碑，正是測靈碑。外門弟子們排著隊，一個個把手按在石碑上，石碑便會亮起不通顏色的光芒——白色是引氣一層，青色是引氣二層，以此類推。

林凡來得晚，排在了隊伍最后。他看著前面的弟子一個個上前，石碑上亮起或明或暗的光芒，心里越來越?jīng)]底。

“下一個，林凡！”負責記錄的執(zhí)事喊道。

李虎站在執(zhí)事旁邊，抱著胳膊，眼神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。周圍的弟子也都看了過來，不少人臉上帶著看熱鬧的表情——誰都知道，這個林凡，是外門有名的“零蛋”。

林凡深吸一口氣，走到測靈碑前，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，按了上去。

一秒，兩秒，三秒…

測靈碑毫無反應，依舊是那塊冷冰冰的黑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