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眠抿緊唇,飽滿的唇珠被壓得泛白,也隱隱有些后悔起來。
可她實在沒忍住,小盞是她的女兒,現(xiàn)在還生著病,她怎么可能看著薄宴舟將她帶走?
她后背發(fā)涼,強迫自己迎著男人的視線不躲不閃,一字一句道,“我是小盞的媽媽,我不同意。”
男人冷冷低笑了一聲。
黎眠腦海里警鈴瘋狂作響,就在她以為這人要對她動手的時候——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!”
薄宴舟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。
凝滯的氣氛被打破,他冷冷瞥了黎眠一眼,接了電話,“……知韞,你別害怕,我馬上過來。”
是黎知韞的電話。
黎眠后知后覺地反應(yīng)過來。
抬眸,只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。
她驟然松懈,無力地跪坐在地上,呆了很久,想起剛才男人說的話,心臟疼得好像被人插了一刀。
她從來知道薄宴舟不喜歡她,這場婚姻確實也是她強求來的,怪不得他。
可小盞是無辜的,她是薄宴舟的親生女兒!
就因為小盞是她生的,所以他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,不相信她生病的事實,甚至還要重病的她給黎知韞捐骨髓!!
呵……
黎眠緩緩用力攥緊衣角,覺得呼吸都牽扯著胸口發(fā)疼,終于,苦澀的淚從眼角吧嗒滴下來。
她后悔了。
當(dāng)初,她就不應(yīng)該生出絲毫妄念,在發(fā)現(xiàn)懷上小盞的時候就應(yīng)該打掉一走了之,不應(yīng)該跟薄宴舟有絲毫瓜葛?。?/p>
眼淚掉落得更快。
她抬手捂住臉,大哭起來。
李阿姨下來看見這幅場景,快步走過來表情復(fù)雜地想開口安慰,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跟著,她看到女人的嘴唇在輕微地動,好像在說什么。
她湊過去,終于將她的話聽清楚。
她說:“我要跟他離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