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第2頁）

“怪不得你。”

“我下凡歷劫，本來就是要受挫磨，不是你也會是別人?！?/p>

殷長庚搖搖頭，一滴眼淚從眼旁滑落。

“那為何會是我呢？”

“為何我會傷害你，讓你受了那么多折磨？”

他說著，咳嗽幾聲，顯然已是強弩之末。

卻還是堅持著一句句開口。

“你可還記得，那日中秋宮夜宴，是我上，怕被太傅瞧見，索性點了個墨團?！?/p>

“后來太傅打了我十二下手心，我當時還想，定要算在你手上?！?/p>

“如今我后悔了?！?/p>

“溫語霜，日后你莫要再遇到我這種人了?！?/p>

“你要受的苦都該受完了，今后你該幸福，你不準再被欺負……”

一只手緩緩垂落，殷長庚在溫語霜懷中閉上了眼睛。

旋即，身體如落葉般隨風(fēng)散去。

瞬間，只剩下溫語霜還留在原地。

左手的小臂滾燙，像是方才有人枕過一樣。

溫語霜閉上眼，卻只感覺心里好痛。

不是受傷的痛，卻像是心臟被人撕扯，溢出難忍酸澀地疼。

心底酸，鼻尖也酸，眼前漸漸模糊，又驟然清晰。

垂眼，才看見地上一滴深色的痕跡，是眼淚。

她愛殷長庚嗎？溫語霜不知道。

她是劍靈，她不該有喜歡這種情緒，此前也從未喜歡過殷長庚。

可她為什么會難過？

溫語霜在原地站了許久，直到陸沉戟身上的捆仙索失效。

他走到溫語霜身邊。

“不必傷心，他只是一個凡人，能助我們降伏魔尊，是他的造化?！?/p>

陸沉戟的聲音雖是安慰，卻讓溫語霜驀地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

溫語霜扯唇一笑。

“戰(zhàn)神口口聲聲凡人凡人，可還記得自己從前也是凡人？”

“：還是說，過去幾千年，戰(zhàn)神已經(jīng)不記得自己的來時路了?！?/p>

陸沉戟沉了沉眉：“你在說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