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長庚想,他當時是真的愛過溫語霜,為了娶她連命都不要,給了她足夠的面子。
“那年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就是天上的星星你想要我也能摘給你,就為了后面的事,你就能全部都忘了嗎?”
他一口氣說了許多,到最后,卻只換來一聲輕笑。
“我就是忘了,又如何?”
殷長庚沒想到溫語霜會這么說。
不可思議對上她淡然的視線:“你說什么?”
溫語霜溫聲重復(fù)。
“王爺沒聽清嗎?我說我就是忘了?!?/p>
“但我忘了你又能如何?再把我關(guān)禁閉還是押送刑場嗎?”
她的語氣很平靜,落在殷長庚耳中卻莫名嘲諷。
畢竟他只是個凡人。
可這些話,都是他曾經(jīng)對溫語霜做過的。
多少年,無數(shù)次,他故意縱容柳扶薇磋磨溫語霜。
他就是想把她踩到塵埃里,想看她跪在自己面前求情。
如今三十年河?xùn)|三十年河西,應(yīng)該的。
溫語霜很快找到了劍穗,再沒有回頭看一眼,直接離開了。
殷長庚看著那道御劍的身影越來越遠,遙不可及,身側(cè)的手卻攥緊。
他是她的丈夫,對她有過真心,溫語霜怎么能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對他失望,對他生氣,就算報復(fù)都可以。
但怎么能根本就不在意他?
憑什么……
殷長庚閉上眼,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。
轉(zhuǎn)身要走,卻在路過側(cè)院時聞到了刺鼻的味道。
他不由皺眉,走進去,卻被濃重的煙霧驚到。
整個側(cè)院的窗戶都被封上,昏沉陰暗,案臺上紅色的蠟燭燃燒著,銅錢符紙散了一地,顯得格外詭異。
柳扶薇正對著一尊不知哪里來的雕像,把溫語霜的生辰八字擺在神像前。
“這賤人是妖魔所化,還求上仙庇佑,我要殺了她!”
看著她近乎癲狂的樣子,殷長庚心底浮現(xiàn)出一層厭煩。
“你到底要鬧成什么樣?”
柳扶薇被嚇到,瞬間委屈:“那個賤人要跟妾身搶王爺?shù)膼?,妾身容不下她?!?/p>
殷長庚驀地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