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像上是她和殷長庚的大婚圖,兩人身著喜服并肩而立,像一出盛大的戲。
落幕散場,大夢皆空。
而畫像上裝飾的金箔價值連城,能夠保證連枝離開后衣食無憂。
溫語霜正想將畫像遞給連枝:“賣身契你收著,這幅畫……”
話到一半,卻被開門聲打斷。
殷長庚走進來,還穿著大婚的喜服,和三年前和她的大婚時沒有半點區(qū)別。
“醒了就別誤了扶薇婚禮的敬茶,還要本王親自來請你嗎……”
看見溫語霜手中的畫像,殷長庚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旋即,卻是一聲冷笑。
“在本王與扶薇大婚之日拿出這種東西,王妃,你要惡心誰?”
他說著竟是直接搶過畫像,看也不看,便丟進了炭盆。
“病了就好好呆在扶風院,別過了病氣給扶薇,平白添了晦氣?!?/p>
說完,又揚長離開。
溫語霜看著殷長庚走遠,沒說話,只是走到炭盆前。
燒了也好,真金不怕火煉,正好不必她一點點剝下來
溫語霜就這么坐在炭盆旁,靜靜看著上竄的火苗將畫像上的兩人侵蝕得面目全非。
最后化作灰燼,隨風散干凈。
比起扶風院的蕭條,前院好不熱鬧。
等婚禮結束,殷長庚已經有了些醉意。
柳扶薇風情萬種地靠在床榻上,語氣曖昧:“王爺,今夜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呢?!?/p>
殷長庚剛站起身,卻忽地眼一沉,直接叫來了扶風院的守衛(wèi)問。
“今日本王走后,王妃在干什么?”
守衛(wèi)恭敬得回:“回王爺,王妃在您走后一直跪坐在炭盆邊,直到炭火燃盡。”
殷長庚沉默了,忽然想起溫語霜蒼白的臉色。
她,什么時候那么瘦了?
見殷長庚許久沒說話,柳扶薇有些急不可耐地開口。
“王爺,我們大婚之夜,不要提不相干的人了,快來就寢吧?!?/p>
她說著就要去拉殷長庚的袖子,卻撲了個空。
殷長庚已經往門外走。
“去扶風院?!?/p>
他一路走到扶風院,還叫人帶上了些許補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