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萬萬不可,王妃昨日被茶水燙傷,傷口未愈,怎能彈琴?”
殷長庚眼底一沉:“王妃還未說什么,一個丫鬟就敢妄言,拖下去掌嘴三十?!?/p>
幾個仆人當即上前,卻被溫語霜攔下。
“王爺想聽妾身彈就是了,不必為難下人。”
溫語霜說著,擺好琴直接開始彈。
她的琴彈得極好,即使是柳扶薇有心為難都挑不出錯處,只能陰陽怪氣地咬唇。
“姐姐琴技出眾,比起青樓里的樂妓好了不少,我真想一直聽?!?/p>
殷長庚寵溺點頭:“那便叫王妃一直彈,彈到你滿意了為止?!?/p>
茶涼了又熱,兩人久久不叫停,溫語霜不知彈了多少次。
手上的燙傷被牽扯,傷口流出汩汩鮮血,將古琴染成紅色,溫語霜卻視若無事般仍是沒停。
直到一只茶盞飛來碎在琴上,瓷片割破琴弦,發(fā)出刺耳的‘嗡’聲。
溫語霜抬頭,對上殷長庚黑沉的眼。
“扶薇怕見血,你成心弄成這副惡心的樣子給誰看?”
溫語霜抱著琴起身,仍是一板一眼的行禮。
“王爺聽膩了,妾身便先行告退?!?/p>
回應她的是殷長庚一聲冷斥。
“滾!”
溫語霜轉(zhuǎn)身回了自己的扶風院。
連枝為溫語霜處理傷口,心疼地直掉眼淚。
“王爺當年信誓旦旦只愛王妃一人,誰知會這么快就變心……”
溫語霜看著斑駁十指,仿佛也被這連心的傷扯動心口,卻還有心安慰。
“男人本就三心二意,把心放在男人身上才是最蠢的?!?/p>
話音剛落,身后便傳來殷長庚的聲音。
“王妃想的倒是通透,只是本王竟不知,我在王妃眼里已經(jīng)卑劣至此?!?/p>
聽見殷長庚的話,周圍丫鬟瞬間跪倒一地。
溫語霜亦起身行禮:“王爺怎么來了?”
殷長庚卻不叫溫語霜起來,踱步到她身前,居高臨下的睨著她。
“扶薇心善,不忍看你受傷便求著本王來給你送藥,哪知會聽到你這般不滿?!?/p>
“既然王妃心中沒有我,不若本王給你一紙休書讓你離開王爺府?”
一語出,周圍人頓時都屏住了呼吸,用著急的眼神看著溫語霜。
溫語霜卻維持著半跪的姿勢淡淡開口:“王爺做主便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