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梵音既然已經(jīng)下了決斷,便不容置喙:“不必多言,此事方若鳴有錯在先,阮流箏觸犯門規(guī)在后。方若鳴以死謝罪,阮流箏逐出師門,此事,就此了結(jié)!”
阮流箏被大家護在身后,心頭酸酸麻麻地疼起來,雙眸中好不容易停歇的水霧,又再度氤氳起來。
隔著人群,分處兩方,她再度對上師尊一貫威嚴(yán)的目光,此時此刻,卻感受到了些許柔軟。
俞梵音看著那群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少年,最后看了一眼阮流箏,轉(zhuǎn)身向仙音派門內(nèi)走去。
箏兒,這是師尊最后一次偏心你。
阮流箏看著俞梵音的背影,淚水再度奪眶而出。
她自十歲拜入師尊門下,至今二百余年,自此后,也師徒緣盡了嗎。。。。。。
“俞掌門,以后若是想念阮姐姐,就來不朽仙門看她吧!”
姜珩見此,心中松了一口氣,對著俞梵音的背影遙遙喊道。
俞梵音離去的腳步似是頓了頓,卻沒有再回頭。
“阿珩,我們先走了,師尊若是知道我們中途逃出來,是去和仙音派全宗打架的,我的頭發(fā)真的會被他削光!”
照塵似是十分畏懼,一刻也不敢耽擱,就要拉著照空離開。
云觀雪嬌笑:“照塵姐姐,你猜照空法師會不會如實相告?”
照塵將照空拉來打架時根本沒想那么多,此刻被提點,頓覺大難臨頭!
望向照空的雙眼也愈發(fā)真誠:“師兄,我不信你是這種賤人?!?/p>
照空緩緩將一掌豎于身前:“出家人不打誑語,此事我會如實告知師尊。照塵師妹,你何時能戒驕戒躁,不生口業(yè)?”
“不——”
云氏姐妹與照塵師兄妹一同回程,而阮流箏卻依然望著仙音派的大門。
姜珩和盛無燼也不急,就靜靜地在一旁等著她。
阮流箏失焦的雙眼也不知在看什么,忽然恍恍惚惚地呢喃:
“阿珩,你說過,稚尤說我們都是畫本子里的人,終究會按照既定的命運走。
我找不到商淮言,也找不到讓段斯辰擁有靈根的辦法。
而這些年任我如何小心,段斯辰也依然如她所說,在年歲尚輕時死去。
若一切都是注定,那就讓我在這墓碑前耗盡壽元,等待屬于我的結(jié)局。”
姜珩卻是雙眼一瞇,堅定地走上前,掰過她的臉,強行與她對視:
“我不信,阮姐姐,我們每個人都有血有肉,會哭會笑,會生會死。每一天都真實的活著。。。。。。我們分明是活著的!
沒有任何力量在左右我們的思想,我們的一切選擇都是自己做出的,一切的命運也當(dāng)是自己在走。
我不信有人在掌控我們,我更不信我們是話本子中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