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拔出后鮮血四濺,他痛苦地悶哼一聲,卻反倒咬著牙,捂著心口破開的大洞站了起來。
他不甘心地大吼:“師姐!這都是他一手策劃的!你怎么就不明白?你為什么看不出來!”
阮流箏的眼淚仿佛與她的神情割裂開來,兀自如斷了線的珍珠般顆顆墜落,可是她的雙眸冷靜到可怕,滿眼都是冰冷的殺意,最深處還有瀕臨崩潰的瘋狂。
“我知道,自見到他起,我就隱隱猜到?!弊x完他的信后,就更加確定了。
此言一出,照塵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,瞪大眼睛看向姜珩求證。
姜珩心中微訝,意料之外,也沒那么意外。
“你知道?”
最不淡定的是方若鳴,他本以為師姐被那男子所騙,落入局中。
卻不想,是她明知為棋子,卻還是走了執(zhí)棋者安排好的路。
“我知道。他最是心機(jī)深沉,算天算地,算我、算自己。可是那又怎么樣?我沒用,不能恨他,只能恨你。
你殺了他,必須死?!?/p>
“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哈哈哈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方若鳴的神情從不可置信,慢慢轉(zhuǎn)變?yōu)榘d狂的大笑。
他笑得淚水橫流,笑得鮮血四溢,仿佛不知道疼痛,又仿佛,只有疼痛才能讓他稍稍維持理智。
“你愛他至此。。。。。。即使他如此設(shè)計你。。。。。。即使。。。。。。好。。。。。。好!”
他忽然抬眼,雙目兇狠如野獸。
他一把握住阮流箏染血的劍,任由劍鋒割裂他的掌心,下一秒狠狠刺入自己的丹田。
大量的鮮血再次涌出,這一次終于要將他的血流干。
他看著她,雙眼中的深情再也不需要任何掩飾:
“我不是他,一劍剜心雖痛,卻還死不了,得這樣。。。。。?!?/p>
他用力往前走了一步,強(qiáng)行讓長劍徹底將他丹田穿透。
阮流箏拿劍的手絲毫不抖,不用他如此,她下一劍也準(zhǔn)備刺穿他的丹田!
“好,如此也好。
那螻蟻說得對,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