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了她嗎?可殺了她,他也不會成為第一,拿不下窮奇神骨。
若是等她取得窮奇神骨再殺她呢?
楊安來心思的百轉(zhuǎn)千回沒有瞞過姜珩的眼睛,她卻并不生氣,而是忽然站起身:
“楊道友,我觀你不是惡人,最初不知我身份之時便對奪得第一的我沒有殺意,眼下是什么,讓你怕成這樣?”
楊安來沒有說話,姜珩便繼續(xù)道:“你意外謊報了任務(wù)結(jié)果,害怕海族的懲罰嗎?”
聞言楊安來臉色一變,猛然抬頭看她,卻看見了一只伸出的手。
姜珩站著,他坐著,聲音從頭頂居高臨下而落,卻照亮了他的生路:
“瀚州落在海族手里想必也沒有寧日吧,他們用什么威脅了你這個渡劫境的上品神級煉器師,跑到這里替他們爭奪窮奇神骨呢?你的命?你親友的命?還是整個瀚州,所有人族的命呢?
楊安來,敢不敢?guī)е莞乙黄?,造海域的反?/p>
敢不敢在海域的淫威下直起脊梁,敢不敢拿出修士的傲骨與氣性,為你們瀚州,賭一條生路?
敢不敢在我身上押寶,賭我能坐上那海域霸主之位?”
姜珩的黛藍(lán)的雙眼
楊安來忽然毫無征兆地朝著姜珩撲通跪下,全無渡劫境強者應(yīng)有的傲骨尊嚴(yán),當(dāng)即就磕了一個響頭:
“殿下!求您救救瀚州的百姓,救救瀚州的修士吧!”
姜珩見他不肯起來,也不勉強:“你現(xiàn)在有的是時間,慢慢說。”
楊安來可以說是老淚縱橫,他抹了一把臉說道:
“老夫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,瀚州已經(jīng)徹底成為了海域圈養(yǎng)兵馬的囚籠。所有修為高于渡劫的強者,無論人與妖,全都被海域殺死了。
瀚州以煉器術(shù)聞名九州,老夫的幾位師兄師姐皆是極品神級煉器師,也全都戰(zhàn)死。海域不擅煉器,老夫的宗門是瀚州最大的煉器宗門,便被海域圈養(yǎng)起來給他們煉制寶器。
海域的軍隊駐扎在整個瀚州沿海,瀚州之中更是有無數(shù)化神之上化為人形的海族駐守。他們霸占了瀚州所有的修煉資源,囚禁女修誕下半妖便帶走養(yǎng)大充軍,惡劣行徑不勝枚舉。
此次為了威脅我等出來參與煉器大會,便派兵把我等的宗門上下全都挾持,一旦我等失敗,便要屠盡我們幾人的弟子。可老夫只當(dāng)?shù)钕乱彩呛W逯?,救徒心切,便回稟他們?nèi)蝿?wù)完成。
沒想到。。。。。。沒想到。。。。。。若是他們知道老夫以謊言欺騙,恐怕不僅僅是屠殺老夫等人的弟子,而是要把老夫等人幾個宗門上下全都屠盡才會罷休??!
老夫知道一時的屈服是沒有用的,瀚州于他們而言便是一個隨意糟蹋的物品,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將瀚州的原住民全部殺光,最終弄得像瀛洲一樣遍地只剩海族和海族半妖?!?/p>
說到這里,楊安來的臉上已全是淚痕,全無修士的模樣,只像一個絕望的中年男子。
他幾乎是爬到姜珩的腳邊,而姜珩也早已蹲在地上盡量與他平視:
“殿下!殿下啊!瀚州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!再這么下去瀚州的生靈早晚會被海域侵吞殆盡!
殿下,老夫愿意賭,瀚州水深火熱之中的生靈也沒有不敢的。我們寧愿跟在您的身后與海族殊死一搏,也不愿再如此這般如牲畜被海族宰殺!
哪怕殿下成就霸業(yè)之日,瀚州只剩下一人,我瀚州,便也不算滅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