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僅僅是休息了片刻,又火急火燎地趕向了巒岳城。
而此刻的巒岳城卻是超乎想象的熱鬧。
姜珩看著楚衣衣背刀高立城墻之上,下方密密麻麻全都是蠱蟲,已經將整個巒岳城圍得水泄不通。
仔細看又發(fā)現(xiàn),楚衣衣的身邊坐著一個彩帶飄飛的女子,正悠閑地嗑瓜子。
姜珩和盛無燼對視一眼,稍稍放下一點心。
足尖一點,當即掠到了城墻之上。
此時此刻,所有的魔蠱宗之人已經回到了巒岳城,而照空也幾乎與他們同時抵達巒岳城。
姜珩與眾人一起站在城墻上,恍然間覺得,像這樣的聚首竟是來到蒼州的第一次。
楚衣衣站在所有人的中間,視線緊緊盯著下方的蠱蟲。
姜珩上前一步站在她身邊,順著她的視線同樣看向下方如軍隊般整肅的蠱蟲:
“看樣子,師姐已經搞定這里了。沒有需要我?guī)兔Φ牡胤搅藛???/p>
楚衣衣點點頭,看著姜珩的目光帶著溫和的柔光:“多虧了照塵帶來的偽蠱母精血,也多虧了你們?!?/p>
盛無燼收回遠眺的目光:“憑借那滴精血,你如何殺盡所有偽蠱母一脈的蠱蟲?”
楚衣衣略有些冷硬的眉目舒展開,氤氳出一絲笑意:“不是殺死,是同化?!?/p>
這話引起了姜珩的好奇:“同化?”
照塵丟掉一個瓜子殼,騰出嘴來補充道:“是啊,精血只是偽蠱母的精血,而不是偽蠱母的命脈。要想殺光遍布蒼州的蠱蟲談何容易?怎么著也得殺好長一段時間。當時我們?yōu)榇顺畹玫艄饬祟^發(fā),還是楚衣衣提出來,或許她可以吸收這一滴精血?!?/p>
楚衣衣接著道:“確實如此,吸收精血的方式十分冒險,也不一定能產生什么樣的用處。幸好沒有白費,如今我與偽蠱母的精血融合,這群蠱蟲便勉強也算與我同出一脈了。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停止了他們的發(fā)狂,眼下它們也算我的子民,聽命于我。”
姜珩大為震驚:“還能這樣?不是,這真的合理嗎?”
照空走到照塵身側坐下,隨手拂去她掉在衣擺上的瓜子殼,抬眼回答:
“若是按照蠱母的特性來說,這滴精血最多只能令其元氣大傷,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。”
照塵繼續(xù)嗑瓜子:“但這偽蠱母著實有問題,像是個一次性的東西,而不是楚衣衣那種可以傳承的蠱母。這滴精血的分量確實不輕,也就造成了意料之外的效果?!?/p>
楚衣衣疑惑道:“確實如此,不過我總覺得,偽蠱母已經死了。我融合完精血,對于她的氣息應當是極其敏銳,但是神識掃遍了也捕捉不到半點它的生機?!?/p>
但偽蠱母若是真死了,蠱蟲又活著,實在奇怪。
姜珩心中有數(shù),卻不愿意說出來嚇魔蠱宗這群普普通通的人,她笑道:“想不通就別想了唄,事情向著好的方向發(fā)展是好事。對了師姐,何妙衣說讓我提醒你們魔蠱宗,日后多多關照他們妖都呢?!?/p>
馮宗主在背后一聽這話,只覺得腰板倍兒硬,所有魔蠱宗弟子齊刷刷就把背給挺了起來:
“那是自然~”
姜珩與他們笑完,也漸漸肅容起來:“如今的海族幾乎成了九州的禍患,不論是其扶持下自處橫行霸道的海上船隊,還是海族本身極具侵略性的統(tǒng)治者,都值得所有陸地上的生靈警惕起來?!?/p>
姜珩這話倒是令楚山長老等人有些詫異:“阿珩,你不是。。。。。?!?/p>
明白他們的意思,姜珩神情不變,甚至愈加冷了幾分:“我與海族,也有賬要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