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程宴坐在沙發(fā)上看著這對母女,他動了動唇,忽然想過去看看,想要靠近。
鬼使神差的,他站起身,輕輕走到了沈書欣的身邊。
沈書欣感受到他的靠近,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卻沒有避開。
傅程宴低頭,看著在她懷中的小嬰兒。
小家伙閉著眼睛,揮舞著小拳頭,嘴巴一張一合,像是在控訴著什么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,手指輕輕的往前探了探,虛虛地描摹著那小小的輪廓。
“她……”他喉結滾動,聲音低啞,“很像我?”
沈書欣沒有看他,目光依舊停留在孩子臉上:“你覺得不像,那就不像?!?/p>
傅程宴的指尖頓住。
他抬起眼,看向近在咫尺的沈書欣。
她微微低著頭,長睫垂下,遮住了眼底的情緒,只有緊抿的唇線泄露出一絲不平靜。
“我……”他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。
套房外隱約傳來腳步聲和談話聲,似乎是護理師去而復返。
沈書欣像是驟然驚醒,猛地向后退開一步,拉開了與他的距離。
她垂下眼,語氣恢復了之前的疏離:“護理師要來了,你不用在這兒了……回去吧?!?/p>
再次被驅逐。
傅程宴看著她迅速筑起的屏障,心底那股煩躁感達到了頂峰。
他抿緊薄唇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復雜難辨,最終什么也沒說,轉身,大步離開了房間。
門關上的瞬間,沈書欣強撐的脊背微微垮了下來。
她抓著包被,鼻頭有些酸,卻撐著沒有落下一滴淚。
窗外,天色不知何時暗沉了下來,烏云匯聚,預示著一場秋雨的來臨。
她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和身后空蕩蕩的房間,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他來了,又走了。
沈書欣到現在也不知道程馨月到底做了什么,讓他能夠這么的相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