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戲要換一種玩法,而這一次,我是莊家。
“掛了電話,我就給你妹妹下跪?!蔽覍﹃惡普f,聲音平靜得讓他感到一絲陌生。
他以為我服軟了,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,松開了抓著我頭發(fā)的手。
電話并未掛斷,我聽到父親在那頭沉穩(wěn)地吩咐著什么。
我將手機放在耳邊,對著話筒,用不大卻足以讓電話那頭聽清,也足以讓近在咫尺的陳浩和陳芮聽見的聲音,平靜地開口:
“陳浩,你讓我跪下,是想讓我祭奠你和陳芮那個見不得光的孩子嗎?”
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炸彈,炸起的不是喧囂,而是死寂。
一種比剛才更加徹底,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賓客們的議論聲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,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。
陳浩臉上的得意和兇狠瞬間碎裂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源于骨髓的驚恐。
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你血口噴人!林夙你瘋了!”
他的聲音因為心虛而變得尖利刺耳。
“瘋了?”我笑了,笑意卻未達眼底?!拔爷偭?,還是你覺得所有人都瞎了?你敢當著海城所有名流的面,指著你身邊的妹妹發(fā)誓,她肚子里的孩子,跟你沒有半點關系嗎?”
陳芮的哭聲戛然而止,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:
“你這個賤人!你胡說八道!哥,你快撕爛她的嘴!”
她的反應太過激烈,反而坐實了她內心的恐慌。
公公陳衛(wèi)國,宏遠集團的董事長,終于無法再保持鎮(zhèn)定。
他猛地從主桌站起來,那張臉漲成了豬肝色,指著我,手指劇烈顫抖。
“反了!我們陳家真是瞎了眼,娶了你這么個搬弄是非的毒婦!保安!保安死哪里去了!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轟出去!”
幾個保安聞聲而動,眼神不善地向我靠近。
陳浩也在這時反應過來,惱羞成怒讓他失去了理智,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,向我撲來,目標是我手里的手機。
他以為我還會像過去那般,被他一聲怒吼就嚇得瑟瑟發(fā)抖。
但我只是冷漠地看著他,在他沖來的瞬間,我沒有后退,反而向左側靈巧地一旋身,同時腳下不著痕跡地伸出,輕輕一勾。
陳浩巨大的前沖力讓他收勢不住,腳下又被我這么一絆,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,狼狽不堪地向前踉蹌好幾步,一頭撞在旁邊擺滿香檳塔的桌子上。
“嘩啦啦——”
高腳杯碎裂的聲音清脆而刺耳,在死寂的宴會廳里顯得格外響亮。
金黃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濺,陳浩的額頭瞬間被劃出一道血口,鮮血混著香檳流下來,他那身名貴的西裝上沾滿了酒漬和奶油,整個人狀如瘋狗。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讓所有賓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??!哥!”陳芮的尖叫劃破了死寂,她沖過去扶起陳浩,看到他額上的血,立刻指著我瘋狂嘶吼:“你這個賤人!你敢打我哥!你居然還敢動手!”
陳浩在妹妹的攙扶下站穩(wěn),他抹了一把額頭的血,看著指尖的猩紅,眼中的理智徹底被怒火燒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