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承景怒氣不爭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從小性子跳脫,在京都名聲不佳,無人敢求娶。
父親從不管我,總樂呵呵地說。
“小非兒想怎么樣都行,我宋家財大氣粗,大不了討個贅婿!”
倒是蕭承景朝皇帝請了旨求娶我。
我曾以為自己是大雍最幸福的女子。
可如今看來,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。
父親棺槨入殮后,宋家人齊聚一堂,我還在恍惚,宋知月嬌滴滴的聲音卻讓我清明起來。
“姐姐,按道理,母親應(yīng)該坐上座”
那是我母親的位子。
我看著一旁得意的奶娘,憤怒地讓我忍不住譏諷:
“父親去了,她還想在宋家登堂入室坐上座?怎么,難道要讓我宋知非稱呼她為母親?”
“一口一個母親,即便你入了宋府,她沒身份,你也只能私下稱小娘!”
宋知月臉上閃過憤恨,瑩瑩淚光涌出眼眶。
“知月懂得規(guī)矩,但姐姐怎能荒廢孝道?況且母奶娘素日對姐姐如親女般,怎可寒了奶娘的心?”
“若姐姐不喜知月,知月離開便是!”
說罷幾欲要走。
一旁原本沉默的蕭承景趕緊攔了下來。
他第一次朝我發(fā)了怒火。
“宋知非,拈酸吃醋果真是你的本事!既然不懂規(guī)矩,便罰你站在一旁為知月和夫人布菜。”
我不可置信看著蕭承景,他卻冷嗤一聲。
“怎么?孤勞駕不動宋大小姐?”
我生生咽下屈辱,站了起來,開始布菜。
宋知月故意把滾燙的湯倒在我的手上,
碩大的水泡立刻浮現(xiàn)起來,可蕭承景卻視而不見。
這頓飯異常漫長,吃了整整兩個時辰,
結(jié)束時,我雙腳幾乎失去知覺。
正被丫鬟攙著回房時,蕭承景的話卻讓我愣在原地。
“孤今日提過,宋家得換個執(zhí)掌人。擇日不如撞日,不如就今日選出來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