瞪了李昊一眼,林海霞想要呵斥兩句,但聽到李昊的話,忽然又沉默了。
他這時才突然想起,眼前這個小家伙,自父母百日宴離開后,就一直孤單一人。
是啊,他肯定也想要有人陪吧,雪兒的父親不在身邊時,那小丫頭可是一路上哭著走到神將府的…
看了眼亭外偌大的山河院,內(nèi)景優(yōu)美,但再美的景色,又豈能彌補父母不在身邊的陪伴。
林海霞沒說話,又給自己灌了兩口酒,隨后看了眼一臉輕松笑意的李昊,他忽然間想起,自己來到這里兩年了,似乎還從未見這小家伙哭鼻子過。
“喂?!?/p>
也許是酒勁兒上來了,林海霞對李昊也懶得稱呼小少爺,在他眼底,這終究只是個小屁孩。
“你想你的父母嗎?”
李昊被問得一怔。
旋即,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那個抱著自己在窗臺憂愁自語的小姑娘。
五年過去,他早已忘記了那懷抱的溫暖,但那眼眸中的憂愁,卻反倒在心底烙印了下來。
“想的吧?!崩铌豢戳搜垡箍辗毙?,輕聲道:“燕北那邊的仗很難打吧,希望他們不會出事?!?/p>
林海霞怔住了。
他本以為這孩子提到父母,會傷心難過,或是已經(jīng)忘卻,畢竟那么小父母就不在身邊,估計對父母也沒什么概念。
誰知道,這孩子非但記得,甚至沒有怨言,還在為主帥他們擔心。
一時間,林海霞感覺自己的心像被刺狠狠扎了一下,有些心疼。
他揉了一把眼睛,仰頭狠狠灌了幾口酒。
“林叔,你哭了?”
“胡說,是酒灑了,伱懂個屁!”
夜風寒了。
海霞也醉了。
喝醉酒的海霞,在院里吟起殺詩,揮舞拳腳,最終如爛泥般倒下。
李昊吩咐家丁,把他抬回到房間里去睡,免得喂了蚊子。
兩個月后。
邊如雪也到了量骨的時間。
依然是那位青丘山請來的老道,在這院落里,同樣的位置,給邊如雪量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