嘭~
偌大的深坑塵煙四起,雷池旁陣法加持的山體,依舊被印章拍出溝壑。
以魔丘為首,阿邋遢男和莊陌、阿離以及雷嘯、春鳴閣幾人紛紛四散躲過。
雷罡則身帶流光自人群穿過,待落定后哈哈大笑:“哈哈,看你們一副狗咬狗,今天誰也走不了?!?/p>
伴著話音,春鳴閣臉色鐵青,方才這一記,旁人沒傷著,偏偏阿離帶來的一位仙妖堂高手,因在前山動手時被神雷所傷,故反應(yīng)慢了半拍,被大印刮著半邊身子已然死透。
自己的寶物不打旁人,專挑自己人傷,春鳴閣臉上掛不太住,可傷著的偏偏是阿離手下,那仙妖堂雖屬寒門,他北辰宮依舊得罪不起。
沒辦法,阿離的夫君,寒門七王之首妖王貓妖可不是個講理的主,他修為深不可測又極為護短,據(jù)說仙妖堂乃是為哄阿離開心特意而成,如今傷著她手下之人,他日怪罪起來可不好交代。
想到這,春鳴閣不理雷罡擠兌,先對阿離抬手解釋:“春某一時疏忽,連累了仙妖堂的兄弟,此番罪責(zé)愿一力承擔(dān)?!?/p>
“那就一命換一命?!卑㈦x淡淡道,眼中平靜異常,沒有一絲怒色。
“這個”春鳴閣一時僵住,他不知阿離到底何意,自己怎么說也是北辰宮四大宮主之首,雖有些理虧,可也不至于為一個手下人賠命。
“仙妃這話未免太重,我大哥方才并非有意,要怪,也是那雷罡惹來禍事,不如打個商量,我兄弟此刻殺了他抵命,之后再去仙妖堂登門賠罪,到時再有什么但憑吩咐?!贝藭r春鳴閣身后走上一人,對著阿離道。
阿離抬了抬眼,那人正是北辰宮春秋四圣的老二夏至夏天長,他排名第二,卻是四人中真正主事之人,不像老大略顯魯莽,也不像老三頭腦簡單,更不像老四一副冰冷,而是老成持重且修為精深。
尋常兄弟幾人以大哥為首,真到了一定時候,皆是這老二發(fā)號施令,故有大事者,老二夏天長一言獨斷。
眼下也是如此,拍死仙妖堂弟子,這事可大可小,全憑阿離一言,至于如何,就得看商量的如何,或者看阿離究竟如何。
“不愿意就算了?!卑㈦x只回一句,沒有怨言也沒有責(zé)問,可這一句卻讓人最是擔(dān)憂。
無他,任何人任何事一但有了要求,那就好辦,只要達其目的或者有商有量,雙方達成共識也就不算問題,最難的就是這不清不楚。
似阿離什么都不說,你不知她目的如何,也不知她底線如何,那仙妖堂弟子能在阿離身邊地位不低,這樣的人,你不知他份量如何,若阿離一心責(zé)問此事可解,偏偏她什么都不說,誰知她往后找不著舊賬。
“仙妃大人大量,我等兄弟不能有錯不認,這樣,今日暫且如此,他日回轉(zhuǎn)之后,我兄弟四人再去仙妖堂負荊請罪,不知仙妃意下如何?”夏天長再次說道,說完偷眼看著阿離反應(yīng)。
阿離不言不語,面色也無更換,儼然一副不愿搭理。
夏天長自感無趣,尷尬的笑了笑,轉(zhuǎn)頭道:“適才因你出錯,我兄弟幾人只能殺你抵命,閣下就請出手吧。”
這話是對雷罡說道,雷罡自然不懼,眼中一副輕蔑:“別急,稍時我霹靂堂送你們下去賠罪?!?/p>
夏天長一笑,也不多費口舌,只抬手間取出一小巧的飛刀,這飛刀頗有名頭,乃是他北辰宮天魔宮主早年傳下。
當(dāng)初秋海棠偶得魔炎鋒,這飛刀伴在一旁,雖不知是何寶物,也不知是何品級,卻能偏斬元神,一但祭出,不問周身百骸只取神府,且身化消失不知從何處而來,叫人防不勝防。
秋海棠憑借此寶,與魔炎鋒兩兩得力,當(dāng)年殺出一世兇名,不僅邪道中人人畏懼,就連整個正道也不敢小瞧,更送此寶姑獲之名,意比九頭鬼鳥姑獲噬魂,不敢片刻沾身。
就連雷功此刻瞧見,也是眼神一縮:“老三回來,此刀專破元神非你能敵,去仙絕大陣換你二哥?!?/p>
話是說出,可為時已晚,雷罡已然欺身上前,更被那飛刀氣機牽引,雖與夏天長斗在一處,可周遭兇險亦不知哪方來襲。
“不用了,區(qū)區(qū)小事三弟就行,他也不是當(dāng)年的秋海棠,用不著擔(dān)心?!崩最冈捯舨宦?,與夏天長雙掌一拼。
二人隔空對著,有真元相互一撞,雷罡身形不動,倒是夏天長被震后退,可雷罡眼中帶喜竟是瞧見了夏天長暗自冷笑,忽覺心頭一緊,真元涌動間似有一電光竄入,正順他真元回撤欲進府內(nèi)。
雷罡心道不好,那姑獲刀已然襲來,卻不知身在何處,適才那夏天長暗自冷笑,顯然已是寶物得逞,可自己已真元放棄,它又如何能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