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在闕州城都是四個人輪著做飯,誰也沒荒廢了這手藝,尤其是平海,他學了一道糖醋排骨,可好吃了。”
陳京觀說著又低下了頭,他見江秀不言語,就停頓了一下繼續(xù)說。
“可惜我們不能都回來,闕州總要留個人守著。那兩個小的我不放心,平海是最好的人選?!?/p>
陳京觀這番話江秀其實已經(jīng)聽過許多遍了,可此時的她依舊笑著應道。
“待在闕州好啊,他爹拼了一輩子才進去過一次。”
說完,江秀稍稍背過身去擦掉了臉上的眼淚,收拾著準備把白菜下鍋。
“您別擔心,過幾年我就張羅著給他倆尋親事,定當找個才貌雙全的大家小姐?!?/p>
陳京觀說完,江秀手里的菜也落了鍋,蒸騰著的熱氣迷了他的雙眼,他只覺得氤氳一片。
恍惚間他聽到江秀應了自己一聲,可是他沒聽清,再問時,江秀就笑著把他推出了廚房。
今年的年是這幾年陳京觀過得最熱鬧的一個,當然,也滿是幸福。
他心里對于自己的選擇的懷疑,隨著身邊人的開懷大笑消減了幾分。
若說遺憾,唯一余下的只有平海沒能看到這一切。
大年初六,
雍州的百姓慢慢從新年的氛圍里抽出身,開始思謀著新一年的生計問題。
一大早,昌用商行的大門就被結(jié)伴而來的兩人叩響了。
“少將軍,
我宗某來給您拜年了!我想著你好不容易回來,
該是想要和家人團聚的,
我就留著弗老弟在我府上住了幾日,
替你招待招待,
就是不知道我們雍州的飯他吃不吃得慣?!?/p>
大門被平蕪打開,宗毓慶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個院子,他平日就是個大嗓門,
不過他外形圓潤,
酷似佛祖,倒是也讓人討厭不起來。
說起來他自從接任了雍州知州后其實收斂了許多,要放在從前,他根本不會敲門。
陳京觀聞聲將自己的臥房門打開,隨手抓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,
宗毓慶看見了就立馬將他往屋子里趕,
自己也毫不客氣地跟了進去。
“外面積雪還沒化,就你的小身板可別凍壞了,
倒時候?qū)幮钟值谜f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