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回家?!?/p>
林朝槿把陸棲川那把刀挎在馬的脖頸上,讓陸棲川緊緊靠著自己,她生怕陸棲川和她有了縫隙,她就聽不到陸棲川的呼吸聲了。
“剩下的人,清理戰(zhàn)場,一個不留?!?/p>
林朝槿聽到元煜說了一句“真狠心啊”,她沒有在意,等著她馬蹄聲漸漸遠(yuǎn)離了那個充滿血腥氣的營地,突然,她身后的人抱緊了她。
“走,別回頭?!?/p>
林朝槿瞬間明白了陸棲川的意思,他的胳膊環(huán)著林朝槿的腰,臉貼著她的后背。
“我要?dú)⒘怂??!?/p>
林朝槿轉(zhuǎn)身的瞬間,她只覺得風(fēng)好大,扶在腰上的重量沒了,背后的人沒了動靜,兩個人之間只剩一根細(xì)繩作為紐帶。
她知道陸棲川沒了。
她不知道陸棲川出城的那一天是不是就預(yù)知到了自己的結(jié)局,可他不甘心,他就算死也得死在戰(zhàn)場上,他尤其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了一副靠湯藥吊著的殘軀。
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,幾乎讓所有人看到了他的狼狽。
陸棲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走錯了,一條坦途讓他走成了斷橋。
守在那里的昌安營士兵不知道林朝槿為什么又回來了,可他們在人群中看到元煜的時候,他手里的那把弓箭熠熠生輝。
“不好意思啊,還是箭用著順手。”
下一秒,他的笑容凝結(jié)在了尸身分離的頭顱上,林朝槿的臉上濺滿鮮血,她手里的刀差一點(diǎn)脫手。
“夫人對不起,他不知道什么進(jìn)屋拿了箭,我們真的沒看到。”
林朝槿什么也沒說,她用手正了正陸棲川的身子。
“我們回家?!?/p>
“你怎么了?”
進(jìn)屋時,
陸棲野和陳京觀跟在所有人后面,席英和蘇清曉確定著最后的進(jìn)攻方案,平蕪一邊記一邊將計(jì)劃做成密語,
準(zhǔn)備等一下散給諜子。
“溫書讓死了?!?/p>
陸棲野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陳京觀的意思。
陳京觀又見到了溫書讓,
而這一次他真的死在了陳京觀面前。
陸棲野沒說話,
陳京觀低著頭問他:“你說我是不是挺混蛋的,
害死了那么多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