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韶憐將手里線交給侍女,端著茶杯抿了一口。
陳京觀就忙說道:“皇后娘娘斷不能奪人所好,況且,這要看席英的意愿。”
陸韶憐應(yīng)了一句是,又轉(zhuǎn)身與身后的董輝言語了兩句,陳京觀沒聽見他們所說的,只看到董輝鄭重地點頭。
“行了,現(xiàn)在就出發(fā)吧,夜長夢多。”
陸韶憐從侍女手里接過披風,卻系在席英身上,席英本想推脫,陸韶憐卻按住了她的手,小聲說了句:“記住,以后若是嫁人,尋個愛你的尋常人家最好?!?/p>
席英愣了一下,臉卻立刻紅了起來,她木木地點頭,道了聲謝。
“就此別過,望陸娘娘多珍重?!?/p>
陳京觀朝著陸韶憐躬腰行禮,而眼前人的擺了擺手轉(zhuǎn)身進了屋。
“走吧,她不喜歡道別。”
陳京觀與陸棲野離開賦陽宮,
特意選擇從鏡湖旁穿過澎州去西芥,這也是自嶺揚江斷流后陸棲野第一次到這里來。
只有真的站到這時,才會發(fā)現(xiàn)實際情況原比呈上去的折子要嚴重。
澎州的氣候與雍州相似,
地理環(huán)境也無多大差別,
所以宛達毀掉的,
實際上北梁最好的一塊良田。
“當日之你,
置于今日之我,
此時我才真正明白你為何貿(mào)然起兵?!?/p>
陸棲野望著一片荒蕪的草場,這里的春日,原應(yīng)是翠綠的。
陳京觀沒說話,
只是騎在馬上順著陸棲野轉(zhuǎn)身的方向望去。
不過要說此時感受最深的,
應(yīng)當是董輝。他握著韁繩的手顫抖著,依稀還能看到他兒時行走過的田壟。
“這一次,我不會放過他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