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（第3頁）

“如此做買賣，北梁皇帝也準許？”

陳京觀覺得稀奇，陸棲野倒是不以為然，跟在了那幾個早就排著隊的人后面。

“皇上只覺得新奇，還夸過迎春樓的掌柜好手段。平日姑姑要吃的時候就提前吩咐內(nèi)侍去訂，并不想有所不同?！?/p>

陳京觀明了地點頭，他從陸棲野這向前望去，看到前面還排著七八個人，都是達官家的下人模樣。

“那你也就親自跑來買？”

“我是怕下人誤事，”陸棲野頓了一下，“更怕姑姑責罰?！?/p>

談起自己這位做皇后的姑姑，陸棲野臉上具像化的展現(xiàn)出了又愛又怕。

“陸皇后，是個怎樣的人？”

陳京觀說著，瞧見迎春樓門口已經(jīng)有商家開始在外面擺桌子了，便示意陸棲野注意些。

“姑姑……是個奇女子?！?/p>

陸棲野絞盡腦汁蹦出來一個詞，說罷他見陳京觀想笑，又連忙解釋道：“這是父親說的，我可不敢如此議論她。從我記事起，她就是皇后了，但是父親與我講起她的時候，很少提及她是皇后的事情。他常喚她憐兒，說她作為軍戶家的女兒，不愿意草草嫁人，便入了軍營。之后北梁謀劃攻打東亭，是她領了昌安營一支沖鋒隊直取益州府衙，打開了東亭的國門?！?/p>

“那她為何最后嫁給了北梁皇上？”

陳京觀剛問完，排著的隊伍就朝前動了起來，一個打扮矜貴的年輕男子站在迎春樓外。遠遠地，陳京觀看不清他的樣貌，但覺得他站在那里仿佛與周遭的人和物不是一個世界。

“皇上求了很久呢?！?/p>

陸棲野壓低聲音，笑得眉眼彎彎，他用手掩著嘴，繼續(xù)說道：“姑姑性子烈，本來打算與父親一同封將，可皇上很欣賞她，多次求娶，部隊打到濟州后，更是為她在都定口立了一座像，稱她是‘逍遙將軍’，那像至今還有人去叩拜?！?/p>

陳京觀了然了。

君子好逑，又應著皇恩浩蕩與父母之命，最后這世間就少了一位陸將軍，多了一位陸皇后。

陳京觀想到了席英。

當日席英說她想用軍功換一個自由，那陸韶憐這般的人生，算是自由的嗎？

她的累累軍功被蓋在了鳳冠霞帔之下，百年之后，無人再說她逍遙，她的名字將和元衡永遠地捆綁在一起。

“不過姑姑還管著陸家馬場，她說自己閑不下來，也無心操持后宮那些恩恩怨怨，平日沒事，都在禹州行宮看護馬場?！?/p>

陸棲野沒有注意到陳京觀發(fā)愣的模樣，他一邊說著，一邊向前數(shù)著人數(shù)。

前面三四個人買的不多，現(xiàn)如今還剩下小二十盒，估摸著是能買到的。

“與你陸家有關的女子，還真都是傳奇?！?/p>

陳京觀打趣著，可還沒等他回過神，身邊的陸棲野已經(jīng)和前面的人嚷起來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