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自己打不過為什么還去?”
陳京觀沒說話,那夜陸棲野離開客棧后去了城外營地,
迷津連夜回了澄州,他們在賭元衡的心思。
不過陳京觀對此并不看好,他當然希望元衡能把兵給自己,
可是崇州淪陷,陳京觀已經失去了談判的余地。
此次他去崇州,如果崇州城中有晏離鴻帶去的昌安軍,
證明朔州守備出現空白,陳京觀尚且能與江阮在朔州一戰(zhàn),若昌安軍與東亭軍全部駐守朔州,那陳京觀打算先拿了賀福愿的人頭,奪回崇州。
無論如何,箭在弦上。
“我為何要與你解釋?”
陳京觀作勢轉身離開,蘇清曉也沒有要追他的意思,依舊保持著最開始的速度跟在平遠軍后。
“陳京觀,”蘇清曉出聲,陳京觀的步子放緩,“對于崇州計劃的一切我都不會說與你,這是我與江阮之間的信義,對于你的事情,也是如此。”
“那你到底算什么?”
陳京觀語氣中的輕蔑不加掩飾的傳達給了蘇清曉,蘇清曉對此并不在意,他與陳京觀隔著兩個馬身的距離,他確定自己說的陳京觀都能聽到。
“我,兩邊下注?!?/p>
“呵,”陳京觀先是一聲輕笑,許是真的被蘇清曉的坦白無語到了,又連著干笑了幾聲,“你比起蘇晉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”
蘇清曉“嗯”了一聲,沒有打算解釋,他騎著馬快步朝前走到了陳京觀身邊。
“想打江阮,你太嫩了?!?/p>
“所以呢?”
“我?guī)湍??!?/p>
蘇清曉的話沒有猶豫,可陳京觀也不似從前一樣輕信于人,他依舊目視前方,問道:“理由?”
“我不想看你輸得那么慘?!?/p>
陳京觀苦笑著點頭,連道了幾聲“是”,緊接著就聽到蘇清曉說:“還有,蘇家欠陳頻的,我來還。”
那晚蘇清曉告訴了陳京觀這一切的真相,陳京觀卻沒有展露出蘇清曉想象中的憤怒和傷心,好像他所說的在陳京觀這里已經成了故事,是陳京觀補足事實真相的碎片。
那時蘇清曉終于看清,陳京觀已經不再是會為過去之事失去理智的毛頭小子了,他甚至與上次在益州相見時也不一樣了,陳京觀被身上的擔子壓的喘不過氣,可這也讓他明白如果自己再耽于過去,他會讓更多的人失去未來。
平海是,溫叔讓也是。
于是陳京觀經歷的一切,都只是他的經歷,不會再左右他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