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京觀笑了笑,有些玩味地說:“我如此表現(xiàn),讓陛下覺得還能用百姓拿捏我?”
蕭霖對陳京觀的話不置可否,“你只要沒有生出自己的私心,我就能信你會(huì)為了南魏做任何事情。也只有如此,你走到這一步才不算白干,否則,像你這樣的人該被踢出局的?!?/p>
蕭霖的話讓陳京觀陷入深思,也在某種程度上解了他困擾許久的問題。
正因?yàn)樗顷惥┯^,所以這些看起來很蠢的事,由他做,才顯得合理。他的一腔熱血,將是這冰凍三尺的南魏最后的溫度。
陳京觀之前一直在心里問自己,像他這樣天真的人真的能完成父親的祈愿嗎?現(xiàn)在他知道了,所有的祈愿,其實(shí)都是天真的代名詞。
人們天真的懷著對美好的愿望,那么這些愿望,也只有同樣天真的人相信,并且為之拼命。
“說了這么久,您今日找我來所謂何事?”
陳京觀心里的石頭落地,他的語氣都輕松了許多,他往旁邊的椅子走了兩步,沒等蕭霖說話就自己坐了下去。
“我先給你講個(gè)故事,也算是,我最后一次向你說明我是怎么樣的人。聽完之后,你再覺得要不要信我的話?!?/p>
不知是不是陳京觀的錯(cuò)覺,他覺得蕭霖的語氣里有自嘲,還有一絲認(rèn)命的無力。
“我賜給你的那個(gè)宅子,它原來的主人叫叢選。”
陳京觀猛地抬頭看著蕭霖。叢選,在陳頻之前任南魏丞相,萬陽五年,一場瘟疫帶走了年僅二十九的叢選。
“他和陳頻很像,是我做皇子時(shí)的伴讀,因?yàn)樗任掖髱讱q,我一直認(rèn)他是哥哥。我本是最不受寵的皇子,原應(yīng)沒有伴讀的,可叢選隨他父親入宮后與我相交,他親自求了叢大人,成了我的伴讀。他是我少時(shí)唯一的慰藉?!?/p>
談起叢選,蕭霖那張喜怒無常的臉上
北梁滄州府衙,
春日的風(fēng)吹不到重山,消息卻可以越過重巒疊嶂。
“林伯父,還是沒有哥哥的消息嗎?”
陸棲野手里拿著陳京觀送來的信,
信上說明了蕭霖的意思,
陳京觀讓陸棲野即刻出發(fā)前往遙景平原。
他是應(yīng)該在三日前就出發(fā)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