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碰到霜栽了,
是她領著那小姑娘回來的,可惜我沒注意那姑娘長什么樣。不過霜栽篤定孟遙鶴死在她面前,至少她走的時候孟遙鶴一個人躺在江邊?!?/p>
席英點了點頭,她此時的思緒又飛到了那個黃昏。
“我給她說了平海的死,從我的觀察來看,她對此事并不知情?!?/p>
席英依舊沒說話,但是臉上的表情松懈了一些。
“你沒信錯人,至少她們在向你釋放善意的時候是真心的?!?/p>
陳京觀一眼看穿了席英的心事,而席英應了聲好,繼續(xù)沉默地往前走,片刻后她突然止住步子。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霜栽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,但同時她也被別人隱瞞了一些事情?”
陳京觀也愣了神,他如今對霜栽的判斷的確有先入為主的嫌疑,他從心底里相信眼前的人還是孟郁妍,可她真的還是嗎?
如果她不是的話,她的話還能信嗎?
陳京觀被自己的想法問住了,他回憶著剛才與霜栽交流時她的神情。
如果她是騙自己的,那她的確是世界上最高明的騙子。
她連自己也騙過了。
“我們先回去查清楚泯川樓真正的東家吧,我覺得那老鴇不是真正的話事人。”
陳京觀說著又開始向前走,而席英認同了他的想法。
一個能在崇州這么多紅樓里突出重圍的存在,它的東家不該這么簡單,那老鴇是有心機見識的,可遠夠不上經(jīng)營泯川樓所需要的。
她背后的人,應該知道霜栽更多秘密。
陳京觀回去后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平蕪,平蕪聽到哥哥的名字時目光突然聚焦,他立刻應下了陳京觀的差事,即刻動身要親自去調查。
“你等等?!?/p>
陳京觀叫住了他,平蕪面無表情地望著陳京觀。
“切記,既然我們能有所察覺,那對方也很有可能反過來知道我們的動作,做事的時候小心一點。”
平蕪稍稍點頭,可陳京觀還是有些不放心,便給他派了些人手。
“這事只能他自己去,他會不放心任何人?!?/p>
席英在一旁寬慰道,而陳京觀自然明白這道理,可是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兄弟了。
在不知不覺間,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,他在槐州和西芥感受到的視線又回來了。
他之前以為那是崇寧的形象在他心理作祟,可現(xiàn)在他覺得這視線粘稠、腥臭,像是沾上就甩不掉的惡鬼。
崇寧不屑于這樣的手段。